随着白云观、靖夜司和临江书院的人马进驻县城,这一次的鬼物入侵遗留下来的鬼物终于被清理干净,临江城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安全。
冯承铉下令,哪怕是原本城中富商,只要是供奉祖灵的且身前没有功名在身者,一律铲除。
那些有钱人又如何肯让自家祖灵被人拘了去,只能不断的上下打点关系,恳求通融一番。
最后一番打点下来,冯承铉大赚特赚,他用这些钱成功运作调任了其他地方正式成为坐镇一方的统领,就连吴青山几人都一人分了三千两银子。
加上之前的积蓄,吴青山终于凑足了五千两银子交给了李五,彻底还了欠债。
“大人其实无需这般客气,不如考虑一下之前的条件,如果能够将大师兄解救出来,我六合门上下感激不尽。”李五干脆拜了下去。
“这事我尽量放在心上,钱你先拿着,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
李五只好起身。
经过这次事件以后,临江城废弃了大半,剩下的有钱人大部分也都跑掉了。
留下的都是实在不方便远行的人,他们要么年纪偏大,要么本就一贫如洗,跑出去不被妖怪吃掉也会饿死。
朝廷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撤销临江县,改为临江镇作为桃花江上的一座水上枢纽。
临江靖夜司也随之被裁撤掉了,但是考虑到临江镇的特殊性,保留了一个常驻的校尉。
吴青山这几天非常的繁忙,因为他成为了那个常驻的校尉,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来的。
最近几天不断的有人前来跟他告别,有魏武柳无名这些同僚,也有王丛文这种一方大员。
就连宋子书走之前也专门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宋子书这人虽然有点钻营,但是为人处世确实不露破绽。
这些人里面,就只有王丛文最令人奇怪,他连续三天来找吴青山,不咸不淡的说些有的没的,吴青山搞了半天都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王院长你有事就说好了,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吴青山一摊手。
“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哈,不知道严大儒最近京城可好,哎呀,这一转眼严大儒都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王丛文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编修其实我跟他不熟,我们也就见了两次面,王院长您跟他熟,你可以直接给他去信的。”
“是呀,严冬这小子可是我看着成才的,这一转眼都青出于蓝了,听说杨一心阁老对于严大儒是青睐有加啊。”
王丛文看到吴青山似乎都听得快睡着了,于是轻咳一声“听说严大儒晋级的时候,吴校尉就在一旁?”
“啊。”
“可惜呀,老夫如果能够现场观摩一番定会有助于老夫学识的提升,吴校尉能不能跟我说说当日的情况。”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啊,严大儒就这么聊天聊着聊着就晋级了呢。”
“聊的什么?”
“就一些闲话家常。”吴青山当然不能说自己将前世的一些演艺和故事拿过来加工了。
“能否与我详细说说,贤侄放心,今后有什么事情自来找王某便是,想我在儒门尚有些脸面便是。”王丛文急切的说道,怕吴青山不答应,还特意加了一句。
王丛文这话不假,他是老牌的儒生,儒家修为已经距离大儒很近,只是死活破不开那一层瓶颈。
浸淫儒道四十年,多少地方上的达官显贵都是他的学生之类的,而且他和严冬都属于心学一派,能量大的惊人。
“真的?帮我捞个人行不行?”吴青山心神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捞人?这人是什么罪名?只要没有屠城叛国之类的,问题不大,嗯,叛国的话捞出来是没问题,只是以后就不能抛头露面了。”王丛文沉吟了一下说道。
“就我一个师兄,一不小心散步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富商家里,一不小心捡到一个箱子,里面恰好有些珠宝之类的,被人误认为。。。。。。”吴青山踌躇着自己的词汇,想尽量把这个事情说的轻描淡写。
“哦,这是小事,人现在关在哪里?”
“人现在关在宝庆府,判了个秋后问斩。”
“宝庆府。。。。。。嗯,我好像记得宝庆府的同知是我一学生,我修书一封你拿去让他运作放人便是。”当下,王丛文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信交给吴青山。
“贤侄现在能否将那天的情形与我详细说一遍。”王丛文期盼的问道。
“这样吧,我跟您干说没啥意思,情景再现不真实,你坐着,就当是严大儒,我把那天的情况用二人转的方式给您再现一遍。”
“行,什么转都行,越真实越好。”
“吴青松,你过来!”吴青山朝着门外喊道。
“山长,是不是这厮又冲撞了您,他就是以粗鄙武夫,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吴青松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你坐下,我现在要开始训你了。”吴青山呵斥道。
“啥?”吴青松一脸迷茫。
“坐下,认真听着便是。”王丛文呵斥一声。
吴青松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堂下做好,眼巴巴的望着堂上的两人。
“那天我便是坐在这里教训我二弟来着,当时我对他说:没有人天生就是粗鄙的,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武夫也是国之栋梁,想那岳武穆。。。。。。”吴青山便将那天的情况再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因为是第二次说,他有了艺术加工的机会,说的更是绘声绘色。
王丛文听完吴青山的故事以后,闭上眼,仰天深呼一口气,半晌才吐出一句“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个岳武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老夫也有所触动,还需回去体悟两日,多谢贤侄今日相助,来日再行厚报。”
说完,王丛文一甩衣袖,儒术咫尺天涯动,片刻就消失在原地。
吴青山艳羡的看着嗖的一下就消失的王丛文,想着自己要是有这本事该多好。
“青松啊,你也是儒家弟子,你能不能教我这招。”
“我自己还想学呢,再说你一个粗鄙武夫哪能领悟儒术。”吴青松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