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味儿真香,有进步,值得表扬,我快饿死了!”说完李易江才注意到穆嫣的异常。
“你怎么哭了?”看到她红肿不堪的眼睛,他吓了一跳。
“真可笑,明明已经吃过了,还装模作样地喊饿!”穆嫣一把推开了他。
“我没吃过呀,刚刚陈越东非要请我吃饭,我没搭理他,你好好地哭什么呀。”
“什么陈越东,明明就是苏子曼!”
李易江想了一刻,才终于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穆嫣,我就这么不可信?你傻不傻!谁会去苏子曼家里吃饭,刚刚陈越东找我出去,穆城也在,不信你打电话问你哥,我六点到现在都在哪儿。早晨苏子曼打电话过来时,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我保证以后和她连同学都不做,只当不认识这个人,这样你总该高兴了吧?”
穆嫣将信将疑:“真的吗?”
“你说呢!我反复说的话你不信,别人几句暗示就深信不移,傻不傻呀。”
穆嫣终于破涕为笑,还顺便承认了李易江的话,拉着他的衣角声音软软地说:“我是傻瓜。”
☆、银木星的夏天
穆嫣再次接到欧阳炀的电话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她虽然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瓜葛,却觉得总归要代李易江向他道个歉,以免引起更大的事端,便和他约在凯撒一楼的餐厅见面。
为了避嫌,穆嫣原本特地拉上了邹安雅作陪,谁知一进凯撒她们俩就遇到了许久不见的穆唯,现穆唯的身侧竟立着位长腿美女,邹安雅瞬间就炸了毛,不顾穆嫣的阻拦,立刻冲了上去。
透过玻璃隔门,穆嫣看到早已到了多时的欧阳炀正冲着自己微笑示意,她转头望了望在三十米开外的喷泉旁拉着穆唯不放的邹安雅,只好硬着头皮独自走了过去。
“知不知道我为了见到你费了多大的力气?”欧阳炀一派闲适地靠在沙上,扬起嘴角冲她笑,完全不似正在逃亡“不过,很值得。”
穆嫣尴尬地笑了笑,她听姜侨安说过,欧阳炀一个月前向时墨驰借了车和钱想回来,还没开到河北,就在高上被拦了下来,所以昨天接到他的电话时,她实在是非常意外。
“李易江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我替他道歉,这一餐我请,代他向你赔罪。”她将餐单推了过去。
欧阳炀敛去了笑容:“你代表不了他,我和他的事情也不是一顿饭就能算得清的。”
即使的确是李易江太过小题大做,穆嫣也不愿意听到欧阳炀这样说:“我和他已经订了婚,自然可以代表他。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可是,如果不是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跟我说那些,他也不会那么做。当然,他告诉你的父母是有些不好。”
欧阳炀觉得实在太丢面子,不愿意和穆嫣多提之前的遭遇,只说:“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只要值得,别人同不同意都毫无影响,申请参加战斗机试飞员的推荐选拔时,因为担心危险系数太高,我的父母也是一样把我禁了足,可我最后还是做成了。”
“可是当小三破坏别人的感情好像不太道德,和做试飞员不一样。我既没有多么聪明漂亮又绝对不可能和李易江分手,你因为我背上骂名还徒劳无功,多不值得。”穆嫣试着劝他。
“我是小三?”欧阳炀没有想到穆嫣会替自己冠上这个词,一时哭笑不得“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尤其是感情。”
“怎么没有绝对”李易江快步走来,一把将背对着自己的穆嫣拉起来拽到身后“她就绝对不会要你,还有,你当然不是小三,小三至少还讨对方喜欢,你是想当小三都当不了。”
欧阳炀起身走到李易江的面前,忽而轻蔑地一笑:“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有些不同,原来你的过人之处不过就是找长辈帮忙,可真够好看的!”
李易江只略略地弯了弯嘴角,并没有笑,脸上的表情颇为轻松愉快,眼里的兴奋简直和年少时要去打架前露出的一模一样:“我要真自己动手收拾了你,人家非得说我大人欺负小孩,这种人我可丢不起。这不是找长辈帮忙,是对欧阳伯伯的尊重,儿子还是亲自管教比较好。”
作为战斗机飞行员中的精英,欧阳炀最引以为傲地就是自己对情绪的控制力——轻易不动怒,任何时候都波澜不惊才能确保在飞行任务中的平安无事,可此刻的他明明知道打架是最愚蠢的泄愤方式,却仍是忍到指节泛白才没有冲眼前的人挥出拳头:“李易江,祝你永远都能这样得意。”
“当然。”欧阳炀的轻描淡写让李易江微微有些意外,他不想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拉上身后的穆嫣就走。
“怎么回事儿?”一直走出了酒店大堂,李易江才问。
穆嫣不敢看他,装着傻反问:“什么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真巧呀,哈哈。”
“那小子的车一过高收费站,我就收到信儿了”李易江哼了一声“说吧,背着未婚夫私自见这种人该怎么办。”
“不是呀,是正巧遇上的,我原本是和邹安雅一起来的,后来她遇到了我二哥,就跑了过去,然后我一不小心看到了欧阳炀,刚刚坐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就来了。”穆嫣怕挨骂,顺口撒了个谎,因为心虚越来越小声。
李易江听完脸色却更差,一言不地走向了车子,见到他开的是白牌的警车,穆嫣才知道他一定是在上班时收到了什么风声,而不是正巧遇到,悔恨不已地抱着他胳膊坦白:“欧阳炀昨天给我打电话,我怕你生气才没敢告诉你,你要是知道了,准不会轻易饶过他,我是怕惹出事端,他在心里恨你,对你不利,影响不好,才想劝他别再折腾、赶紧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