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欣的话动听得紧，逗得老两口都大笑，皱纹舒展开来。
“阿奶，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有呢。我娘说，全家都许久未裁新衣裳了，咬咬牙，各裁一身。”叶小晴笑眯眯的，看着老两口高兴，她自然也是极高兴的。
“啥？每人都裁一身，那这要多少钱啊……”
叶老头连忙打断她：“人家过日子不知道吗？这不是看好几年都没身好衣裳？都送了新衣料给咱们这两个老菜帮子来了，你还多废啥话？”
王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就你会卖好！”
她又转头对两姐妹道：“你们也知道，你阿奶过日子就是想俭省点，万没有说不让你们裁衣裳的道理。我只是愁……”
“阿奶，我们都知道你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怕我们大手大脚的，存不下银钱，怕有大事儿时，拿不出钱是吧？”
“对对对，还是你这丫头会说，你阿奶就是这般想的。话说回来，欣丫头，如今你这嘴皮子真是会说了。”
“你放心吧，阿奶。我娘过日子都是有成算的，万不会胡乱花钱。”
王氏的脸上有些讪讪的：“那便好。听说你们今儿个去了外祖家？”
“是呀，阿奶，我外祖还是那副重男轻女的样子，我们都不乐意去。不像咱们家，孙子孙女一般对待。”
这是叶老头最自豪的一件事儿，他面上有些许得意：“我听过戏曲呢，里头唱‘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们姐妹也争气些，以后找个如意郎君，比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强上百倍。”
姐妹俩略有些无奈，时日还短，这个话题总是避不过去的。
又闲话了几句，姐妹俩方才离去。
“真好，这料子是真舒服。这两日我便赶紧裁出来，干活也好，出门见人也罢，都是极好的。”
王氏把料子拿在手里，往叶老头身上比量着。
“我不急着穿，你先给自己做吧。”叶老头的心情也是极好，“你莫要老是去操心老二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媳妇给你送吃的送穿的，还送出错来了？”
“我这不是急吗？上回我就同你说过了，要办的事儿还多着呢。”
王氏略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再多说。
“只是我瞅着，老二家的日子，倒像比以前要好了。”
“那是自然，你也不想想，以前还总惦念着要照顾那个不知好歹的狗屁秀才呢，如今有点铜子都花到自个儿身上，日子自然比从前要强了。”
老两口这般猜测着，认为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叶志远回来后，得知每人都裁新衣裳，也喜得直笑。
“都是读书人了，竟还这般爱美。”
叶以欣毫不留情地笑话着他。
叶志远脸红了：“二姐，要不你们都做衣裳吧？前儿娘不是还给我改了那件好衣裳？我就不必做新衣裳了。”
“逗你的，还真让心上了。咱们叶家，就是个个都穿新衣裳。”
周氏笑着看姐弟俩逗趣，忽然现欣丫头似变得好看了。
以前她太过瘦弱，脸色也常常是闷闷的，看不出多少好看来。
这段日子，兴许是脸上长肉了，兴许是脸上总笑意盈盈的，好看了不少。
再看向大女儿，她也似好看了，以前总是有几分腼腆，说话都不敢看着人眼睛，声音也低得像蚊子。
这段时间以来，她开朗活泼了许多，似毫无愁绪，不说话的时候，也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