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睁大眼睛看着父亲和妹妹。然后他跑进里屋去看他的母亲。
六橘本来还疑惑,低头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琪哚摇摇头。她实在不知道徐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心中疑惑,但六橘的脸色也变了。她坐在一旁,陷入沉思。
“爸爸,妈妈怎么了?我们没有说错吧?”琪哚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这与你无关,你没有说错。”谭得经摇摇头。沉默片刻,他又说道:“不过,以后,如果外面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回来之后,就不要和你妈妈提起,她很容易担心。”
这个建议是给六橘的。谭得经知道琪哚分寸感很强,很少说不愉快的事情。
六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琪哚也点头同意。
看到琪哚要进里屋,谭得经拦住了她,“朵,你去帮你姐妹们准备午饭吧,我进去看看你妈妈。”
谭得经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琪哚和六桔向门口走去,刚要开门,却现二霞还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姐姐,”六橘走到她身边,推了她一下,“你怎么出神了?”
“啊,没什么,我们走吧。”二霞温柔地笑道。她连忙起身。
琪哚现二霞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出了房间,三姐妹就进了厨房,整理刚刚采摘的蔬菜。平时,他们都会聊得很开心,但今天,徐氏莫名其妙的泪水却给他们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过了一会儿,琪哚抬头看着二霞,“姐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哭吗?”
知道徐氏流泪的原因,他们可以安慰她,但不知道,他们又无力帮助她。
二霞抿了抿唇,目光低垂。
琪哚猜测她可能知道原因,但又不愿意说出来。琪哚见状,决定不再追究,继续整理蔬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有一个孪生兄弟。”二霞突然开口,声音微乎其微。
然而,琪哚和六桔却听得清清楚楚,大为震惊。他们惊讶地看着二霞:“什么?你有弟弟?”
琪哚和六桔年纪相仿,自然称他为兄弟。当他们知道徐氏再婚的时候,他们已经很惊讶了,现在又有一个爆料。他们不敢相信关于他们母亲的秘密仍然存在。
如果他们确实有一个兄弟,为什么徐氏嫁入谭家时不带上他呢?如果他们有一个兄弟姐妹不在他们身边,为什么徐氏这些年没有去看望他呢?
二霞微微点头,继续道:“不过后来,我听说他去世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时我还小,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我本姓严,刚才六桔说的那个人也姓严,母亲或许是惦记着我们的兄弟吧。”
琪哚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如果二霞的话属实,而这个颜思鸿是他们的兄弟,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消息。他的行为只能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六橘挠了挠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徐氏会因为燕这个名字而哭泣。世界上颜姓的人很多,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会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问二霞:“姐姐,这不无道理啊,我们都没有提过徐少东的表弟是颜姓,母亲听了怎么这么着急?她能预知未来,知道七吗?”朵会提到颜姓人吗?”
因为她不知道徐氏和春风悦屋之间有什么联系,所以就产生了这个疑问。
整理思绪后,琪哚大概能猜出徐氏为何哭泣。
听到六桔提起徐少东的表弟,并描述了他的外貌,徐氏第一反应很可能就想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她大概是很兴奋,急于证实自己的怀疑,询问对方的年龄和外貌。当她终于听到“颜思鸿”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情或许是复杂的。有两种可能:要么严思洪确实是她的儿子,她很高兴现他还活着,但又失望地得知他的行为,导致她流泪。或者说,颜思鸿并不是她的儿子,一提到颜氏这个名字,就勾起了她亲生孩子的记忆,让她伤心地哭了。
琪哚认为严嗣弘是徐氏儿子的可能性很大。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觉得他的脸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现在她已经把他和徐氏联系起来了,她现他的容貌和二霞有很强的相似之处。她感觉到了熟悉感,但从未想象过这种更深层次的联系。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这样的人有着相同的血脉。
考虑到严思洪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尽管有徐家人的照顾,但他们的爱并不能代替父母的温暖和指导。这让琪哚为他感到难过。
然而,当她仔细想一想,却又不禁感到沮丧。严思洪的性格可能是在没有父母引导的情况下长大而形成的,这并不能成为他行为的借口。琪哚抓着头,心情烦躁。这一切都非常令人不安,意识到这一点让她嘴里留下了苦涩的味道。
但受伤最深的似乎还是她的母亲徐氏。
二霞没有回答六桔的问题,默默地继续挑菜。
琪哚也没有向六桔说出全部真相,因为她自己也很混乱,不知道如何帮助徐氏。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徐氏继续小声地哭着。
六郎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用小手轻轻地擦掉妈妈的眼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郎,你出去陪姐姐们玩吧。”谭得经坐在徐氏身边,递给她一块手帕,温柔地建议道。“明秀,现在先别哭了,”他用柔和、安慰的语气补充道。
徐氏接过手帕,开始擦拭眼睛,但她的泪水似乎无法抑制地流淌,肩膀也因激动而颤抖。
谭得经搂着徐氏的肩膀,温柔地问道:“明秀,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吗?不过我们听说他是……”
徐氏摇摇头,泪流满面。“我不太清楚。他的年龄和姓氏都符合,只是名字不一样。我回去找到他时,他的家人说他生病了,去世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管是真是假。但无论他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到愧疚。我不应该让他独自承受痛苦。是我的错……”
她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