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为了好好表现,不敢吵到季大少爷,等人走了就直接跑去榻上睡觉,想第二天早点起来去给老爷太太请安。
结果第二天叫醒他的是一声尖叫:进来服侍的哥儿现季大少爷断气了。
“我……醒了。”
6今安缓缓眨着眼,头疼
欲裂,尤其是脑后,明显感觉到肿胀,血管一跳一跳地挣扎。
他眼前一片模糊,凭感觉抓住身边那人,想审问一二,脑子却阵阵晕眩。
生了什么?
6今安抓着人不放,或许是触感太过温软,指尖无意识地挠着那人手心,因周围异香散去而渐渐清明的头脑让他想起了一切。
苏以墨,季清仁!
前不久。
在得知苏以墨就是文坛新秀“淡墨痕”之后,6今安颇为欣赏他文章中显露的风骨和才华,破格在自家的报纸上宣传淡墨痕最近连载的新作《少年中国说》。
后来收到小妹来信,他上门拜访苏以墨,想为小妹求一副墨宝,期间不慎因对方靠得太近,下意识将人推了一跤。
为表歉意,他应下请客,苏以墨便带了季清仁来陪酒。他最后的印象,便是两人敬酒时撒出的柒兰香……
如今这房间里却是糜竹桃的味道。
两样分开都是简单的迷药,先后吸入却阴毒的至死方休,受害者看上去还是虚弱猝死的模样。
6今安曾经遇到过一桩情杀案,这才知道些许异香作用。
他们想杀我。
幕后是谁,三哥?还是闫家人?又或者大洋彼岸在煽风点火?
6今安轻敌了一次,差点身死他乡。
起初完全没想到那两人是吞了熊心豹子胆,谋算他的身份,毕竟那两人都是弱不禁风的文人,更擅长用笔杆子战斗。
不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便由不得他不信了。
在乔瑜眼里,这床上男人的神情几乎转瞬间便从迷茫变得坚定,眼眸深邃低沉,薄嫩的腕间肌肤能感受到那手掌有许多硬茧。
这不是季大少爷!
他很快确定了,心如乱麻地转过身。
天书里描写过,季清仁为了保住偷来的身份,是如何辛苦地彻夜练习,掌心磨得血肉模糊,最终磨出了许多厚实的茧。
而现在这个时间,季清仁还没开始练枪,养尊处优的手几乎和苏以墨有的一拼。
妥了,这是那个倒霉蛋,和自己一样尸骨无存的“死尸”。哦,现在还没死。
乔瑜的手腕能感触到对方手心里血管的跳动,明显越来越有劲,应该不会死。
这样的话……
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伙同这人假扮季大少爷?捞一笔那报纸上说的“精神损失费”之后,就从季家跑路?
“我这是……”
6今安心神回归,眼睛也看清了一切:红绸高悬,枕边一条精致的红盖头,床畔一个身穿嫁衣的人,背着身似乎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