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还不离开。”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哑,有病后的虚弱,还有便是被那药苦的。
“我离开?”曲星稀冷笑,“我既然当了耀月门的丫鬟,就没有不明不白离开的道理。另外,你那个样子,我扔下你?我是那么不够意思的人么?”
白江秋道:“现在,你完全可以走了。”
这么久,没有跟他单独说说话,今日好容易有个机会,没想到他这个态度。曲星稀生气之余,想到他原本就是这么个冷冰冰的人。
她呼了一口气,稳下心情,伸手拿起那个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的梅干,又放在他面前。
“那个药能苦死人的,吃吧。”
白江秋迟疑了一下,手指才伸出来捡了一块梅干,放入口中。
曲星稀道:“冰块儿啊,你别这样。你说,咱们两个的交情,那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你这样就有点伤人了啊,我可要生气的!”
她说着,随手拿了一块梅干,丢进嘴里。
她嚼着梅干,见他不说话,便一条手臂撑着桌子,探身对着他的面具,问道:“哎,美人儿,好久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江秋对着她的眼,怔怔道:“何事?”
曲星稀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雪顶山呢?当时那么冷的天,你的身子又不好,你姐姐怎么会同意你跑那么远?是你自己偷着跑出去的?你去那里,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她眯起眼睛,盯着他道:“难不成,你也是为了那张藏宝图?”
白江秋移开视线,还转开了身子,“不是。”
曲星稀歪着头看他,“那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雪顶山那个地方荒凉的很,可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去处。”
白江秋低下头,一言不。
不说?
他总是这个样子,不会说谎,也不会转移话题,但若是有事不想告诉你,他便是只有这一样技能,闭嘴。
而且,他这个嘴一闭,便轻易不会张开。
曲星稀霍然站起,气鼓鼓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转回来,一把从案上抄起药盏和托盘,瞪着白江秋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白江秋抬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半晌,才默然摘下面具,放在桌角。
手指拂过琴弦,那感觉还是凝滞不顺。就如同喉间,就算是酸酸甜甜的梅干,也盖不住那药的苦涩。
傍晚时分,白江秋走过来看望姐姐,见她一个人坐在屋里翻阅医书。
看见他,白江晓便温柔地笑了笑,拍拍身边的座位,柔声道:“阿秋,来坐。”
白江秋坐下,看着姐姐面具下面苍白的下颌,“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