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东凡的老将军苍颜,他就曾经对凤鸣说过,老容王应该不会让自己的亲骨rou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入宫顶替随时会被暗杀的小太子,那和替死鬼有什么分别?
难道他(的前身,苦命皆倒霉的安荷)真的是老容王从外面随便捡回来的流1ang儿?
凤鸣心里七上八下,朝容恬看去,正巧容恬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一碰,显然都觉得媚姬的猜测大有可能。
三公主淌了一阵眼泪,已经变得稍微平和,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摇曳夫人和萧圣师是何等人物,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随便把他们的儿子带走,还jiao给西雷的老容王送进王宫?」
比得罪一个魔王更可怕的,就是得罪两个魔王。
这两个人,随便得罪一个,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大祸。
天下绝没有这么愚蠢的人。
就算有,谁又有能力盗走萧圣师和摇曳夫人的儿子呢?
众人的目光,不禁都古怪的瞄向凤鸣。
凤鸣担忧溢于言表,忍不住道:「先不要管我父母是谁,最要紧的是把容恬手上的毒去掉。」
除了容恬外,博陵算是恢复得最镇定的一个,对凤鸣解释道,「鸣王,qíng人血这种奇特的毒药,只有摇曳夫人会下,也只有摇曳夫人会解。要让她解毒,先要明白她下毒的用意,西雷王才好想办法应付。」
容恬也道:「你不是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难得看见凤鸣为自己焦虑担忧,容恬看起来悠然自若,恨的凤鸣牙痒痒。
媚姬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我还是不相信摇曳夫人会是鸣王的母亲。」
凤鸣想起匣子里抹的毒药就心寒,更加一口否定,「她怎么可能是我的母亲?她在匣子上下毒,她&he11ip;&he11ip;」凤鸣似乎想到什么,骤然一震,猛叫起来,「她叫博陵把庆鼎的人头jiao给我,她本来是打算&he11ip;&he11ip;」
「打算毒你,结果误中副车。」容恬知道凤鸣为自己担心,心里感动,低声安慰道,「连漫摄我们都能解开,何况区区一个qíng人血?这个毒xing可比漫摄小多了。」
他本意是安慰凤鸣,没想到适得其反。凤鸣想起当年被若言加害,中了漫摄奇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这种事难道要在容恬身上重复一次?当即脸色变得更糟。
博陵把详细qíng况一一说出来,「摇曳夫人将人头放进匣子后,再三叮嘱我们不要擅自打开盒子,否则湿气侵入,人头可能在未送到鸣王前就腐烂了。」
容恬语气森然,带着冷笑,「她对你们倒很关心,生怕你们打开匣子,不小心中毒。」
博陵一脸尴尬,「她只是担心不能毒到想毒的人而已。」
他和三公主也算倒够了楣,空有王室的尊贵身份,手中无兵无将,敌人却出奇的多,离国、繁佳、博临、同国都为了各种原因要对付他们。
如果这次的事不能圆满解决,帮助容恬解去qíng人血之毒,敌人的名单里将再加上一个qiang大的西雷。
那么博陵和三公主也不用再四处逃亡,索xing自杀了事好了。
「为什么摇曳夫人要加害鸣王?」
「如果摇曳夫人是鸣王的母亲,绝不应该下毒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摇曳夫人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鸣王的母亲呢?」
「摇曳夫人向来不理政事,为什么要下手毒害赫赫有名的西雷鸣王?」
「难道竟然有人能请动夫人对付西雷?幕后者不知是哪一国的人?」
「如果夫人真是被人请出山的,那人一定是西雷王和鸣王的仇人。」媚姬思量着问,「如果鸣王或西雷王遭遇不幸,谁会最高兴呢?」话材出口,她就立即就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凤鸣或者容恬遭遇大难,恐怕除了西雷外,其它十一国的君主和权贵们都会高兴的连设三天大宴。
刚刚归附西雷的东凡,则会立即重上演一次争夺王权的好戏。
当今十二国形势诡辩莫测,实在令人头疼。
凤鸣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侃侃而谈,急得心如火燎。现在才知道容恬那种从容不迫的王者风范,真是难能可贵,想模仿都模仿不到的。
凤鸣听容恬博陵等讨论了一会儿,不大耐烦,别人都在深思摇曳夫人下毒的目的,凤鸣却磨牙恨恨道:「杀人就杀人,下毒就下毒,总该有个原因吧。也不让人带个话,说一下有什么目的,让我们怎么猜?就算留个纸条也好啊!」
他重重哼了一声,才现房间已经安静下来,人人都恍然大悟地看着他。
凤鸣奇道:「怎么了?」
博陵轻轻吐出两字,「匣子&he11ip;&he11ip;」
容恬已经长身而起,弯腰将桌上乘放着庆鼎人头的锦盒拿起,他反正已经中毒,也不畏惧盒上抹着毒药,打开盒盖,一把拽住gan糙似的人,把庆鼎的人头提了出来。
「嗯?」
盒子底部原来被人头压住的地方果然有一张小巧的绢柬。
这绢柬不知是怎么制成的,通体素白,放在gan枯的人头颈底,竟一点也没被染上污浊。
容恬用两指将绢柬捏起,居然还闻到一股清淡的幽香。一看内容,以容恬的沉稳,也不禁「咦」了一声。
「写了什么?」凤鸣第一个凑过去,看清楚上面的话,顿时瞠目结舌。
容恬露出哭笑不得的表qíng,「你看看吧。」把绢柬递到凤鸣眼底。
凤鸣低头看去,也是眼睛一突,惊讶得呆住了。
绢柬上只写了一行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