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机会问,但是她没有。
和应如寄的最后一次对话,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停留在他带着切好的西瓜去接她的那天。
那时他说,我到了。
她回复,好的,马上出来~
手指在输入框上停留好久,终究一个字也没打出,直接按键息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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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誉和女友Jenny选择在12月21日,两人恋爱五年的纪念日订婚。
只有亲朋参与的小型仪式,结束之后,晚上几个多年的朋友另找了个地方喝酒聊天。
半山上有一段路,沿路都是咖啡馆、餐馆和小酒馆,因南城的跑山飙车党而聚集形成。一到夜里,路边一水的保时捷、LoTus、法拉利的跑车,或者川崎、奥古斯塔的摩托车。
应如寄他们喝酒的那家小酒馆装修成了西部片里汽车旅馆的样子,外墙上还似模似样地贴着悬赏海报,音响里在放《ReddeadRedemption2》的主题曲。
有个朋友问楚誉和Jenny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Jenny是混血,父亲是在中国成家立业的英国人,她跟她妈妈姓,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简雪,但在家里父母都叫她英文名,朋友也都觉得Jenny比简雪叫起来更上口。
她刚博士毕业归国,拿到了南城大学的聘书,学期就将前去任教。
Jenny是那种书香气很浓的女孩子,不笑的时候有些不可接近,一笑却有两个酒窝。有朋友说她有几分像刘雯,有一阵还流行过叫她小表姐,她自己澄明了不喜欢这个外号,大家才作罢。
这时候楚誉接了这问题:“别催婚啊,哄得她能跟我订婚都不知道费了我多少工夫,一催人又跑去国外再读一个博士学位。”
Jenny笑了,“我哪有!”
楚誉抬抬下巴,示意对面:“要催催这位的。”
应如寄跷腿懒散地靠坐着,只在喝酒,这时候掀了掀眼,笑说:“这又关我什么事?”
Jenny说:“Larence还是没有一点情况吗?”
这个英文名应如寄回国之后几乎就没怎么用过了,身边人喊他应老师、应工的比较多。
楚誉不惜揭应如寄的老底,“夏天那会儿他还准备跟有个姑娘告白,后来就没下文了。为这,还跑去加坡疗情伤。”
“楚总过河拆桥有一套。”应如寄只是淡笑,没有太强烈的表情,“我替谁去的你心里不清楚?”
“派个副一级的总监就能胜任,你毛遂自荐我还能不成全你?”
Jenny好奇,“是哪位姑娘?我们圈子里的吗?”
楚誉说:“这你得自己问他,应总嘴严,撬不开,我反正至今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样一说,Jenny反而不好意思追问了。
都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聊什么都有分寸,分享业内闻和朋友圈八卦,气氛轻松。
中途应如寄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吧台那儿一个陌生女人款款摆摆地走了过来,将他拦住。
女人笑说:“我能请你喝杯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