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攏了攏眉,雙手交疊擱在小腹上,微微嘆氣。
不再想這糟心的事兒。
凌晨五點十分,尖銳的哨聲響徹雲霄。
很久以前就有傳聞,五中的軍訓不是按規矩來辦事的,不是到點就幹嘛的形式,而是要玩刺激點的讓你猝不及防的突擊。
學校告訴學生第二天要軍訓,凌晨十二點過後就都算第二天,往屆有不少學生怨聲載道地反應:簡直不是人過的,提心弔膽地睡都睡不好。
久而久之,至少在高一生軍訓的一周時間,學校的就寢紀律都空前絕後地好。
哨聲不停,也不知道是誰肺活量這麼大。
過了兩三分鐘左右,又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伴隨著鏗鏘有力的「一二三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鄭安琪一把扯過薄毯蓋住腦袋,蹬著腿在床上左右搖晃,很氣憤:「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的抱怨聲兒挺大,立馬就得到毛巍慧的附和,「學校有病。」
沒人願意這麼早起來,哪怕外面的天已經亮地可以。
余夏往後瞄了一眼,靜靜地聽著,過了一會兒才回過頭,對著全身鏡認認真真地整理好衣服。
沒有頭髮,她的帽子有點松。
看著綠油油卻精神十足的自己,余夏輕微地頷了,眸子晶晶亮。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叫醒她們。
走到門口,啪一聲按下日光燈的開關。
瞬間,三人不同程度地哼哼唧唧起來。
「………樓下在催了。」余夏返回到四張床鋪的中央,面無表情地陳述事實。
希望能夠以此喚醒不願醒來的室友。
「阿呆,你怎麼起得來?」帶著點迷糊,朱嬌趴在護欄上軟綿綿地睨著余夏,好像下一秒又能睡死過去。
阿呆是43o的她們對余夏特有的愛稱,理由是「呆」很符合余夏的氣質。
余夏眉梢微微一挑,帶著笑意瞥了朱嬌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又頓了幾秒,她抿了抿唇,說:「昨天你們誰跟我說過,五中軍訓集合遲到要罰跑操場三圈以上的?」
「………」
「………」
「………」
哨子換成了大喇叭,雄厚響亮的男高音不客氣地傳來,不帶感情地告訴學生:「你們還剩十分鐘磨蹭。」
「這是我給你們最後的耐性。」
***
半個小時後,接近六點。
零零散散,零零散散,七百多號人總算差不多在操場上集合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