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自然要開始躁動。
尤東尋放下筆,抬手按了下皺起的眉心,好半晌,才故作矜持地將自己整理的筆記遞了過去。他還是一臉冷漠,借著躁動的氛圍靠過去,問:「換獎勵怎麼樣?」
說完,又慢悠悠地回歸正位,趴下瞅她。
余夏別過臉,視線從上方的黑板轉移到坐在一旁的存在感極強的尤東尋身上。
他還懶洋洋地趴著,淺淺地勾起唇,唇瓣有一半埋在臂彎里,長睫微顫,黝黑的眸子就那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
被看地發了毛,余夏垂下眼沉默著,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她好不容易開始相信歷史書上說的「賽先生」,不再迷信了。結果最近……尤東尋的不正常表現實在太顯著。
就好像被什麼妖魔鬼怪給附了身一樣。
她怔怔地發了會兒呆,期間還望了幾眼桌上還沒被收走的果凍,咬著牙權衡利弊。
當下的利益與長遠的利益,選誰?
幾秒後,也不等大腦做出反應,身體就不自覺地先動起來,爪子一寸一寸緩慢地移過去,碰到果凍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它們搶了回來。
余夏抬起眼,單手支著下巴,再不做任何思考,就乾脆利落地答應了,「好啊。」
她頓了頓,將果凍藏好,輕聲問:「你想要什麼獎勵?」
尤東尋敲打著桌面的手指一頓,坐直了睨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直接有點驚詫。
小姑娘細白的手臂就晃在他眼前,她面色平靜,半張臉藏在圍巾底下,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認真地盯著他瞧。
眸子澄澈靈動,似一汪清泉,不像戴過眼鏡的人的那般死氣沉沉。
真好騙!
好騙到他都良心不安了。
「這個獎勵可能要把你賣掉。」他沉下聲一本正經地回答。
賣到老尤家,最後渣都不剩。
「噢。」余夏很淡定,她把臉從圍巾里解放出來,定定地看他。
耿直坦然的眼睛裡仿佛將他定位為一個智障,她木著臉,涼涼道:「我又不傻。」
「再說了,我們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你不會的,我信你。」
「………」
操,勞資缺兄弟?
離下節課上課還有五分鐘,王華榮終於說了下課。
等他一走出教室,尤東尋就直接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余夏,好半晌伸出手,刻意控制好力度,手指戳了戳她光滑白皙的腦門,惱她:「你傻不傻。」
氣悶地發泄完,又靠到一旁的牆上,垂著眼說教:「別動不動就相信誰,社會上壞人多的是,就是班裡的同學也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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