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因臣妾所起,便让臣妾来了断吧。
也省的,脏了陛下的名声。
赤翎带刀侍卫沈宁大婚当日,满堂贵客,贺喜声鞭炮声几乎响遍了整个街市,拜堂之时,娘孤零零一个人站着,众人等了半天,却连郎的影子都没见到。
去探查郎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进大堂,满脸的惊魂未定。郎死了——小厮喊道,郎死了。
沈宁死了。
死在郎和娘洞房花烛夜的床上,衣冠整齐,面容祥和,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柳莺把穿过的衣服烧完,坐到桌案前写字。桌旁放着林殊星曾读过的《大国史册》,书页被风翻开,又合上。
贴身侍女关上门,告诉柳莺:沈宁死了。
柳莺点头,说:“我知道了。”
侍女愤恨的小脸上带着快意,她一边磨墨一边道:“那小人终于得报应了,真是快活!他明知主子您已为贵人,用柳大人的前途威胁您委于身下不说,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地求娶别家女子,如此见异思迁意图不轨之人,阎王爷不收他收谁呢,主子您说是不是?”
柳莺不满于侍女的口无遮拦,她道:“事情既已过去,便休再多言,当心祸从嘴出。”
侍女闻言点点头,当真不再提起了。
又磨了会儿墨,侍女有些无聊,她歪着脑袋看柳莺写信,胸无点墨的她看了半天也认不出一个字,只好问柳莺在写什么,是不是在给柳大人写家书。
柳莺提起的毛顿了顿,是的,她撒谎道。
沈宁死亡的消息是通过暗卫传到林殊星耳中的。
林殊星听到时还愣了愣……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所有事情的展跟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林殊星皱着眉问:“死因为何?”
暗卫简练道:“仵作已验尸,此案为毒杀。”
“何种毒?凶手呢??”
“毒名异种,无色无味,易溶于酒水,毒只需一刻钟,且不会产生痛苦。凶手……暂无定论,因沈宁死态安详,仵作偏向为死者自尽。”
不可能。林殊星直接否认这个结果。
沈宁这种吃着盆里还想着锅里的男人,不仅官居高位,还家境殷实,完全没必要在大婚前选择自尽,林殊星思忖:死态安宁祥和?除了毒药本身的无痛性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逼近死亡的人面露祥和?
林殊星总结了两种可能:
一、沈宁完全信任给他递酒的人,全然相信对方不会下毒害他;
二、沈宁知道那是有毒的酒水,但他依然喝了。
林殊星唤来奴奴,问:“柳贵人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