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奴,你到底是谁的人。”
林殊星平复着呼吸转动轮椅,黑眸昏暗,“他的,还是朕的?”
奴奴下跪在小皇帝身前,额头贴在地面上,“陛下!!”
“既是朕的人,就听话。”
“奴才谨遵圣意。”
仁和元年,冬。
冬季的夜晚灯火斐然,奴奴告诉林殊星,逍遥王殿下已被安葬,摄政王宇文绍追封其后代享爵位,拥封地,有无尽财富可供后人使用。
林殊星听完只翻了个身,他双脚后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此生再无下地行走的可能。
“死掉的人毫无意义……”林殊星说:“只有他活着,才是我的九哥。”
奴奴还未说话,宇文绍便进来了,如今贵为摄政王的男人身着一袭黑衣,英俊的五官冷漠,侵略性十足,他挥退奴奴,撩开明黄色的床帘坐至榻边,昏黄的烛火打在一躺一坐两道身影上,光线晃动间,内殿安静极了。
“你——”
“滚。”
宇文绍呼吸一窒,他垂下眼道:“你在抗拒我,因为林决?”
林殊星沉默,只有胸口起伏。
“他是自尽的……”男人解释道:“你死或者他死,我给了他选择。”
“不理我啊……陛下,你想让林琊活着吗?”
林殊星怒而转头,微红的双眼凝视眼前的男人,瞳孔扩张着,隐约有抖的迹象,“不准再伤害他!”
宇文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单纯地享受林殊星因他的话语而情绪外露的样子,男人唇边噙着笑意,双手撑到小皇帝的脑袋两边,俯视对方,问:“那陛下……知道错了吗?”
“呃……”林殊星抿着唇想要躺回去,被宇文绍扼制住动作。
“为了烧毁我的东西,陛下宁愿舍身勾引我也要达成目的,我受宠若惊,但陛下未免活得太自我了……
我十六岁开始梦到那个人,我在梦中将那人反复占有,我在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烙下我的印记,他是我的所有物!
我为了他逃出来,我寻找他,而你,是处死他的人,你还想怎么样?!
你烧了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物品,你把他最后存在这世间的证明都抹去,你好残忍啊陛下,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杀了你!!”
男人叙述的口吻从冷静到激动,他五指成爪掐着林殊星的脖子,额角青筋暴起,银眸浮现暴戾的气息,林殊星双手捶打男人的宽肩和胸膛,他翻着眼白大口喘息,包扎好的左手扑打在宇文绍脸上,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
“放咳——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