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破,恶劣的天气让直升机无法飞行,俞望的要求提得突然,私人飞机原本的返航时间和升空许可又定在12号下午时段,梁白底下的人跟相关人员交涉了整晚,也只能把时间提前到明早。
俞望站在别墅的阳台上抽烟,看着海浪一波接一波打向沙滩上。
灯塔很远,于茫茫雨夜中亮着渺茫的白光。
梁白拿着两瓶酒,找了几个房间才找到俞望。
他揭了堵住瓶口的木塞,踩着人字拖走过去,递给俞望一瓶,问他到底生什么事了。
俞望没接。
海风吹走烟灰,猛烈的雨雾笼罩着天空。
“跟林殊星有关?”俞望不说话,梁白只好随口猜道:“别真是吵架了吧。”
“俞音让他见了成舟。”
“成舟?”梁白睁大双眼,表情错愕,“草,音姐这是想干嘛,这不是——”
故意跟你过不去吗。
话堵在嗓子眼儿里,梁白探着脑袋打听细节,“那他知道了?怎么说,什么态度?”
俞望闭着眼摇头,“没接电话。”
梁白沉默下来,他知道当年生了什么,也知道俞望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件事。
说起成舟,这人其实比梁白还要先一步认识俞望,成舟从初中起就是俞望的小尾巴,他跟俞望称兄道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甚至连梁白也误会过这两人是情侣。
然而并非如此。
至少以俞望的角度来看,并非如此。
成舟喜欢俞望,但俞望对他毫无感觉,成舟从不告白,他以朋友的身份占据俞望身边的位置,以此为缺口打入俞望的社交圈,故意让别人曲解他和俞望的关系,偏偏又没人敢在俞望面前聊起这些八卦传言。久而久之,成舟便真的成为了俞望的「男朋友」。
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叫杨可应。
杨可应用成舟的生命威胁俞望跟他在一起,俞望没有理会,于是成舟差点被活活烧死,他砸窗逃出却出了车祸,一条腿粉碎性骨折。
杨可应没有肇事逃逸,他从车窗探出头说:“成舟,是俞望让我杀了你。”
成舟被吓得出国接受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治疗,这一走就是五年,谁都以为他不会再回国了。
“我还真以为成舟不会回来了,那杨可应呢?他应该还没出狱吧?当年你们家的股票那叫一个跌啊,现在想想还挺刺激。”
梁白的笑里裹着风声,“就是因为这件事,叔叔才决定花心思培养音姐当接班人吧。”
俞望被控教唆后,俞家风评骤降。
企业股票一路下滑几乎跌停,没人在乎生什么,没人在乎真相。
俞董事长和俞夫人质问俞望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连喜欢他的人都管控不住,那他还能管控什么?
俞家真要指望这样的俞望接过公司的权柄吗?
可俞望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成舟的死活。
风波平息后,俞夫人让心理医生给俞望诊断,俞董事长期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意识到错误,他们不是不容许小孩犯错的家庭,但心理医生给出的结果却让夫妻俩寒心至极。
俞望无法与他人共情。
换句话说,俞望知道他的拒绝可能会间接对成舟造成伤害,但他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