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递过来一杯茶,“高三是不是挺累的?”
闻雪时道谢,摇头:“还好。”
这种日子,闻怀白当然不可能放她一个人,便带她回了家。于他们而言,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辈,因此,能关爱的时候关爱一下,也没什么。
闻母看这孩子,其实算越看越喜欢,她总是很安静,长得又漂亮。她当年也想过要个女儿,可惜一直没如意。当然,只有一桩,她不太满意。
闻雪时那张脸,略显尴尬。
闻母和闻父同老爷子住在一起,十八岁以前,闻怀白也住在这里,因此闻母很喜欢和她说起闻怀白的旧事。
“怀白啊,以前可皮了,一点也不老实。”
……
临走的时候,闻母留宿她,“要不,就留下来睡一晚?”
闻雪时摇头:“不用了,谢谢阿姨。”
闻母当场还没注意到她叫的是阿姨,只以为她口误讲错,也没强留,“好吧,那你们路上小心。”
待人走远了,还把这事儿当玩笑话和闻父提及,“雪时这孩子,刚才叫我阿姨。”
闻父沉迷于手上球赛,敷衍应了声。
闻母又道:“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怀白的孙女。”前几天的相亲还不欢而散,真是遥遥无期啊。
*
闻怀白送她到楼下的时候,那轮明月高悬。闻雪时抬头,嘀咕了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的月亮会更亮。”
闻怀白没作声,八月十五,再过六天,就是她生日。
十八岁生日。
他知道,但想装作不知道。置身事外是最好的办法。
会让她感到失望,失望了那最好。
他沉默着,心里有了计划。
之后几天,一概不搭理她。正好八月二十那天,还有个朋友的聚会,他干脆地答应。
聚会上男男女女,好不热闹,闻怀白没什么兴,窝在角落里闷声喝酒。
他这样身份,自然不少人盯着。只不过今天来的人到底有些身份,也没人做自降身价的事,犹豫之中,有人做了第一个。
“闻总,久仰大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啊?是今天的party不够嗨吗?”
闻怀白冷冷扫了眼,心里却在计划明天要躲去哪儿。他觉得奇怪,自从带她回来,他总是显得落荒而逃,东躲西藏。
见他不回答,女人倒也不觉得尴尬,倒了一杯酒兀自要敬他。他已经喝了不少,微有些醉意。
便起身,意欲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