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他挂断电话,一回头,便看见闻雪时站在门口。
闻雪时听见了他的电话内容,他又全权揽下,真令人厌恶。
她撇嘴,皮笑肉不笑地道谢。
转头看见盆里的两碗粉,嘲弄之意更甚,“叔叔不会下厨房吧,早说,应该让我来,这样效率又低,时间又久。”
闻怀白也冷冷嗤笑一声,“能吃不就行了。”
她话里有话地嘲讽:“是吗?叔叔这么不挑嘴啊?”
闻怀白眸色转深,一动不动盯着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并不值得表扬。
僵持之际,闻雪时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程煜。
转过身出去接电话,“喂,程煜。”
门外的冷风不要钱地吹,但平孟镇没下雪,只是干冷。她靠着门框,和程煜闲聊,程煜是来祝她年快乐。
“年快乐,程小少爷。”她调侃,情绪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
认识这么久,她隐约知道程煜家里很有钱,是富二代,高三之后的计划,是出国留学。他没什么架子,同是有钱人,和闻怀白截然不同。
闻雪时抬头觑了眼昏黄路灯,闻怀白十几岁的时候,估摸着是最讨人嫌的。
一通瞎扯,也能讲半个小时。
回到房间里,闻怀白已经把牛肉粉摆在桌上,自己吃起来。闻雪时安静在他对面坐下,把粉挪到更近的跟前。
良久,闻怀白说:“明天回去,我订机票。”
闻雪时头也没抬:“不要。”
“我自己回棠城。”她又说。
闻怀白抬头,视线紧紧盯着她,闻雪时能感觉到。
她手上动作慢下来,拿筷子卷着粉,送进嘴里。听见闻怀白说:“那就回棠城。”
还以为他要强硬地压她回去。
闻雪时一整天没吃饭,将那碗羊肉粉风卷残云消灭殆尽,而后起身洗漱,收拾床铺。她从柜子里找出自己从前睡的被子,想了想,还是给闻怀白找了一床曾经闲置的被子。
扔给他,没说话。
太久没回家,家里好像都变冷了,闻雪时锁在被窝里,手脚一夜过去仍旧冰凉。她醒来时才六点钟,不想爬起床,赖到八点。
闻怀白也没着急叫她,反正机票订的是下午两点的。他起床之后,去镇上买了个早餐,豆浆油条,还有酱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