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薇薇站在2o1班的门口站立许久,一点也不想进去。她一点也不想转到新的班级。不是她认生,不是她惧怕,只是她不喜欢经营各种关系。
她特别喜欢观察着周围人的一言一行。她的卓定深沉,造就了别人都不知道的一个天赋异禀——常常能直视人的内心,看透对方的想法。但是这种“魔力”不是先天的禀赋,而是后天的提炼。她看待周围的事物,总是能从言语表现中就得到了一些答案,肯定自己内心的印证,从而给遇到的每个人和事贴上恰当的“标签”。
久而久之,她就喜欢和人保持距离,自己在一旁冷眼旁观,判断对错,自我验证。所以,她给人的印象总是高傲,冷漠,理性,沉静。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有时候也会假装去融入一些圈子,便于她更细致去观察和验证,深造她的魔力。
由于她喜欢与人保持距离,所以她厌烦主动,她并不情愿去接近任何人,也不想真心融入任何圈子。如果有人热情的给予她一定温度,让她放下戒心,她愿意接受这样的友谊。在她看来,友谊是通过相互利益驱动的,互相都需要从对方那得到什么。有时候为了交换,她愿意一定程度的付出,但第一个伸出手的一定不能是她。
恰好原来的班级氛围非常愉快,已经适应了,现在又要改变,她十分讨厌改变。因此,站在班级门口的马薇薇被各种不安的思绪一直在困扰着。
这时,她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层层叠叠的回忆袭来。儿时的伤痛,年少的苦楚,青春的叛逆,每一个阶段的记忆像压制不了的泉涌喷入心口。胸口好像有块千斤重物压着喘不过气来。
每当马薇薇情绪低落,就会陷入一个自我保护的情境,像是一个记忆的黑洞,更似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封闭小屋。这个小屋可以把自己的封闭在里面,唯一连通现实的就是一个可以打开的窗子。这时,她的意识已经困在了脑海想象中的漆黑一片小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她听到了屋外的世界一传唤,“下一个,该你了!”。她目光如炬,清澈的双眼四处移动,正在紧张四处寻找着什么。她从一张简陋的小木床站起,灰白的床单跌落到了漆黑的地面。放眼而去,屋子里除了一张小床空无一物。但是,黑屋正面的墙上却有扇紧闭着的暗窗。
她奔向前方,打开窗扇。一缕阳光照进,窗外的世界原来如此无趣。
她向窗外望去,在封闭的屋内可以随意激自己的思绪。她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着她的“魔力”审视着周围的人,一旦判断出现结果,就会将对方贴上可以行走的便签。
身旁左边是一个哼着英文歌憨态可掬的大叔型男生蒙大拿。她欣赏完大叔的即兴演出就知道这是个附庸风雅,家境优越的“普信男”。
右侧的白茜茜一眼不需要看,光听讲话的腔调就可以得这是个故作高雅,搔弄姿的“傻白甜”形象。
至于讲台前方的李小科,右前侧的柯小恶,随意丢了几个标签,一个是高傲自大的“早熟男”,一个是啃着包子,嘟嘟囔囔的“小屁孩”。
“我叫马薇薇……”轻蔑和不屑的随意说了几句话后,她轻轻的关上了窗,没有一个人能现。
她一步一步地走回床沿,深深地一屁股坐下。整个房间随着阳光的褪去,再次陷入一片墨色。黑暗就像一股巨浪,将她包裹吞噬。她却没有一丝的害怕或迟疑,更像是穿上了一副盔甲。只有被这黑暗的铠甲裹挟,她才能摆脱现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调整完座位,她和新同桌邝莉莉交谈几句就下了几个标签,“热情”,“大条”,“学习好”。她想了想:如果和她坐在一起就可以不主动,不被看穿,又不影响学习,这个位置确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净土。
马薇薇正在审视着邝莉莉的时候,后排突然有个男生自我介绍,叫做贾大壮,各种客气,客套袭来。马薇薇假笑的应承几句,又看到这个男生眼睛流露出了期待和激动。于是,标签便贴上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现在轮到审视柯小恶了。就是“癞蛤蟆”贾大壮旁边那个吃包子的“小屁孩”男生。这时,柯小恶不慌不忙的往后瞧了一眼,然后就不耐烦的转了回去,对新同学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马薇薇立马一个标签丢过去:“幼稚”。
终于放学了,“游戏帮”的排位赛马上又要在热点网吧开始了,上届第一和上上届第一都是钟良,第二名是曾为锁,第三名和第四名是贾大壮,欧阳如雪。柯小恶总是最后一名,不是因为他不聪明,而是因为他没兴趣,他的兴趣是在网吧和他的朋友一起聊天,玩乐,具体玩多少名次其实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