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马上要八点了。
这时一个摩托车司机在向柯小恶招手。
“老板,搭我去北门吗?”
“可以,上车!但是今天要2o元!”
“哇塞,那么贵!走吧走吧!”
8:o2到达。马薇薇已经在门口焦虑的踱步。
“怎么那么晚呀!”
“哎,不好意思!”
“算了,走!带你压马路去。”
他们穿过一个“装饰城”,走过平日里繁华的驿前街。一路上两边的店面都齐刷刷的拉着卷闸门,像是整个世界都在故意回避着专程给予他们私人订制的独处时光。
柯小恶心里想着贾大壮那天叫他赶紧表白,所以有些忐忑。他觉得今天这种特殊日子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自己又没准备。想得越多就越在乎,越在乎就越怂。
他们一路聊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不久就走到桂湖边。夜间的桂湖两岸都是镭射灯,将湖边的树、石、亭、草照得拥有着夺目的绚烂而光彩。他们踩踏的青石板之前开着一条条沟渠,几条溪流潺潺流过脚下的石板路汇入湖中。一排排水杉生长在岸边湖水里,显得是那么的新奇和自然。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湖,美丽而低调。”马薇薇突然感叹道。
“嗯,市区这四个湖好像都差不多。要是说景色应该是榕湖,杉湖更美。”柯小恶有些不解其意。
“不,这个湖最长可以走得久一些;也是最大的可见更包容一些;它不在景区不在闹市可以更亲近些。”马薇薇若有所指说着深奥的话。
“哈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呀!”
“哈哈!我就爱这么说话。哎!这几天我苦恼着呢。我恋桂林,但是我们这个小城市能容纳多少展。做点小生意吧,没本钱没经验。找个铁饭碗工作吧,没关系没资源。去医院当医生都难,市里的好医院都要研究生学历,但是考研对我不太现实,我们家巴不得我赶紧出来赚钱。我也不想老做个拖油瓶。”
这一刻柯小恶多么希望说一句:“不是还有我吗?”,但是话到嘴边硬是如鲠在喉,没有说出口。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可以这么说?自己就算说了这些大话以自己的能力和心性怎么去维系这些承诺?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一阵沉默。
马薇薇笑了笑:“小恶,你们家应该期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生吧。”
“也不是!我爸妈出身都是普通,都是靠自己后来的努力才创出一片天地。他们并不嫌贫爱富的,甚至我爸还对贫苦的人很有同情心。所以,我们家对这一点没有什么约束!”柯小恶尽力的去打消马薇薇的疑虑,他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很到位了。
“但是婚姻嫁娶和平时怎么为人处世可不一样。平时的为人处世只是代表素质和人品,婚姻很大程度上可是利益交换。”马薇薇以她早就越同龄的通透给柯小恶上了一课。
“我觉得我们家不会这样…”
“哈哈。不提这个了。走!带你去酒吧喝酒去!”
从马薇薇家门口走了市中心文化宫酒吧街区大概走了一个小时,这段路程是桂林最美的滨湖步道。马薇薇一路上都在强颜欢笑,时不时逗逗柯小恶,时不时指着远处的灯火虚意赞叹。柯小恶有些懊恼,知道自己没有能说服马薇薇。柯小恶一路没怎么做声,内心翻滚着一些思绪。不知是自己魅力不够让她找这个借口来婉拒呢,还是她谨慎过度却有这些自怨自艾的考虑。
马薇薇拉着柯小恶的衣角走进了一家名叫“爵色”的酒吧。酒吧里的人群正在沸腾,音乐声浪排山倒海的朝着他们冲去。马薇薇轻盈地随着潮汐的节奏微微的摇动自己的身子。打击乐的节拍,低音炮的轰鸣,随着节奏摇摆的步伐,足够能让她暂时忘却凡尘俗世得到片刻安宁。柯小恶被这股声浪惊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鸟,飞也飞不出去,躲也不知往哪躲,只有呆呆地杵立在原地。
突然,马薇薇紧贴着柯小恶的耳朵,她厚厚的粉唇触碰到柯小恶的耳廓说道:“就坐这吧!点一打啤酒!”
就是这一点点微末的接触让柯小恶脸有些红热。他知道这个环境下说话只能凑着耳朵说话。但是由于怂,他只是点点的表示肯定。
马薇薇打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过来。服务员没听见但看见了,走了过来。她与服务员耳语片刻。一打啤酒,一个黑色的骰子盒被拿了过来。
“会玩骰子吗?输的就喝酒!”马薇薇再次凑到柯小恶耳边说道。
“不会!你教我吧!”柯小恶终于也凑过去,但是与马薇薇的耳朵保持了一厘米的空气流动的距离。
马薇薇和柯小恶就这样玩起了骰子。柯小恶输多赢少,喝了不少。马薇薇时不时和柯小恶喝酒,时不时玩玩骰子,时不时随着台上的舞者轻快的摇动,完全融入其中。但对柯小恶来说,周遭一切都是背景,他眼中只有一人。
出了酒吧,两人都有些微醺。走到中心广场,天空中放起了烟火。
新的一年来了,春天到了。柯小恶和马薇薇并肩仰望着天空中闪亮的烟花,这画面实在太美好!马薇薇心情大好。她乐呵呵随着一个接一个的烟花“哇哇”的呼喊!柯小恶却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先表个白,但想着刚刚马薇薇在湖边说的话,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新年快乐,柯小恶!祝你新的一年找到你的归属!”马薇薇白里透红的面庞,似醉非醉的神态,欲笑还羞的表情,那一刻的她像被一道激光永远的雕刻在柯小恶的心中。
“新年快乐!马薇薇!你也是!一定能找到自己幸福的。”
“哎!不早了,回去吧!回去给我打电话哈!哈哈,其实我妈早已把我电话都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