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燕脸涨得通红:“你胡说八道,谁伪造指纹,你脑子有毛病污蔑你爸!”
“五,六,”辛星拿出手机,刚解锁屏幕,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她按了接听还在继续数:“七,喂。”
“郭欣吗?我是槐城公安局刑侦科王磊,你协助抓捕电信诈骗犯罪嫌疑人的奖金已经由柏城公安局放到我们这里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领一下。”
“好的,再见。九,十。”辛星挂了电话,把屏幕对着梁晓燕,另一只手按上“11”。
梁晓燕猛扑过来,狂叫着:“害人精,自家人都不顾一肚子外心,我跟你拼了!”
辛星一步未移,抬腿一脚踹中她的小腹,将她踹翻了个跟头,脑袋哐地撞在了床头柜上,接着按下了“o”。
“11o报警中心,请讲。”
梁晓燕以后怕是不愿意给她做饭了,开口前,辛星有些遗憾地想。
第23章。怎么又进派出所了户口本是辛星自己找……
户口本是辛星自己找到的,在梁晓燕嚎丧般的咒骂中,她毫不客气地将夫妻俩卧室翻了个底朝天。搜可用物资这种事,她驾轻就熟。
期间梁晓燕想扑来撕打,辛星掐着她的脑门把她推到墙边,凶狠地跟她说了三个字:郭大宝。
梁晓燕愣愣,突然嗷呜一嗓子转身朝外奔去,拉开大门疯狂地叫:“救命啊,快来人啊,郭欣疯了,她要杀人,她要杀我大宝,她要杀我们一家子!”
街坊四邻闻声而来,接二连三聚拢在郭家门口。梁晓燕坐在地上哭:“谁知道精神病院的电话,行行好帮忙打一个……”
警察来的时候,辛星找到了户口本和整整一盒子的房产所有权证,以及一个小保险箱。
“谁报的案?”
“我我我。”梁晓燕一骨碌爬起来抓着警察,“家里有个神经病,正在疯,翻柜子掀床的,还威胁要杀我儿子,你们快把她抓到精神病院去。”
警察稍怔,接的警情好像不是这个事儿。
郁薇的继母阚巧玲靠在自家门口,一边磕瓜子一边跟某吃瓜群众道:“装不下去了吧,我就说迟早得有这一天,看看是不是打我话上来了。”
两个警察手放在腰上,走进屋内往卧室一看,一个女孩坐在床上,一张一张翻看文件,旁边搁了一个打开的保险箱。
“怎么回事?”卧室内屉开柜敞,杂物扔了一地,显然刚刚经过一番搜掠,可那“神经病”脸色平静,仿佛并不是她干的一样,“你叫什么名字,来来来,出来说话。”
辛星站起来,把几份文件和户口本都放进房产证盒子,抱在怀里对警察道:“是我报的案,我继父郭长海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伪造证明抵押我的房子。”
警察见她说话正常,神色安宁,没有所谓精神病的躁动气场,便问:“抵押?你有证据吗?”
“前几天他让我签一份抵押合同,向私人借款两百万,我没有签,今天那栋写在合同上的房子产证不见了,我的身份证也不见了,他本人失踪。我觉得,应该报警吧。”
“你名下的房产证?”
“是的。”
警察:抵押不抵押暂时不论,房产证丢了,是应该报警。
她抱着盒子和警察一起走出大门,无视众多探寻目光,径直走向警车。梁晓燕被两个中年妇女搀扶着,惊慌显然退去许多,却还在哭:“郭欣啊,我哪点对不起你,你有病我也好吃好喝伺候着,你竟然打我,我心都伤透了啊。去了医院好好治病,妈妈还是想你好的……”
辛星走到车门边,又退了回来,围观者纷纷让路,她直退到梁晓燕身边,将手里的盒子摇了摇,语带嘲讽:“这里有我的,有郭长海的,没有你的,也没有郭大宝的,你说你十几年图什么?”
梁晓燕猛地噎了个嗝,不敢置信地看着辛星。
“说我打你,可以去验伤报案。想把我弄进精神病院,郭长海还知道徐徐图之,你也太着急了。有空多查查百度学学法律,单凭一张嘴是没法把我送进去的。”
她没有避讳邻居,声音不大不小,围得近的一圈人都听到了。许多人露出惊异表情,那个单纯任性,被宠惯的跟祖宗似的郭家大女儿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
其实几个月前他们就知道她变了,绝食了,人瘦了,不爱在街上出没了,郭家说她生病了。可近段时间,好些早起的街坊都见过她外出跑步,好些常驻的摊贩都做过她的生意,打招呼她也会点头,气色不错,精神良好,至少外形看起来很正常。
梁晓燕平时在外提到她唉声叹气欲言又止,大家也是半信半疑,真有大病还不赶紧送医院,有那闲工夫出来叹气还是没大病。尤其郁家后妈总喜欢跟郭家后妈对着干,梁晓燕在三姑六婆圈里叹完气走了,阚巧玲立马接在后面嚼舌,说她假得不能再假了,两面派,郭欣要有病也是被她下毒了,巴不得郭欣早死,好让她儿子继承家产云云。
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就是闲话,街坊们听听就算。可今天“郭欣”的一番话让大家现,阚巧玲对梁晓燕的厌恶,未必是介意后妈风评的高低。她就住在她隔壁,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内情呢。
郭欣不止外形改变,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变了,用脱胎换骨形容也不为过,这几句话说得可不像精神病,倒有种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后的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