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楚诣乔向八爪鱼一样扒在魏羡鱼的身上,任她如何叫喊也没什么反应。
侍卫与太监们虽有心过来,奈何为了让主子和魏太医独处,他们之间隔了相当一段距离,现在人潮汹涌,更是被挤得寸步难行。
魏羡鱼看着越来越近的通红热铁,终是没了办法,一个强有力的转身,与楚诣乔调了个位置,硬生生受了这烙铁。
“啊!”
魏羡鱼惨烈的叫声将楚诣乔从梦幻中拉出来。那老妪看一击不成,连忙撤回烙铁,自上而下对着楚诣乔袭来。
楚诣乔虽是皇帝,但自幼习武,并非昏庸无能的文弱皇帝,刚才卸下心房没注意到有人凑近,现在发觉了,哪里由得这些人猖狂。
他紧紧抱住身子瘫软、几近昏迷的魏羡鱼,一边躲闪一边退至树下,随手折了一段树枝与那人缠斗。
那老者见老伴一击不成,欲从后背偷袭,奈何这时候已有个别侍卫从人群中冲出。
这二人武艺虽不差,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便被擒住,嘴里骂骂咧咧的,“南楚的狗皇帝,我家主子迟早要灭了你们!”
“好生养着,撬开他们的嘴,定要让他们尝尽内廷八十一道酷刑才准死!”
楚诣乔柔和的眼眸顿时溢出满满的杀意。但这个时候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在意这些,毕竟怀里的人已是奄奄一息。
“快宣太医来,叫魏克书来!不!把所有太医都叫过来!”
他说着抱着魏羡鱼往客栈跑,怀里的人仿佛没有气息般一动不动的。楚诣乔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刚得到就要失去的感觉,一时间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启祥客栈虽然不小,但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勉强。
店主虽见惯了达官显贵,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诣乔命人将客栈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生怕那两人还有什么同伙。他则抱着魏羡鱼来到内室。
烛光摇曳下他方才看清她左肩上破了一个洞,衣服被烧焦了一大片,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来,只不过现在被烫的焦黑,离的近了,甚至能感受到灼灼热气。
魏羡鱼已疼的不省人事,楚诣乔生怕她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林渊,魏林渊你醒醒,你快醒醒,看看朕,你看看朕呐!”
他说着就要脱掉她那缠人的衣服,让她的伤口完全露出来,她却猛得惊醒了。
“不行!别脱我衣服!别脱我衣服!”她大叫,双手死死地护在胸前,挣扎了一会儿后又晕了过去。
“林渊!”
楚诣乔心痛地难以附加,“太医呢!都死了么!怎么还没来!”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太医院的沈尹,魏院判的公子在城外出事了,陛下命太监将太医院里名贵的药材全都拿过来,又命众太医火速赶去。
“那小子身子本就较常人弱一些,三年前又只用了药效减半的天山雪莲,根本就没有恢复,如今只怕是凶多吉少。魏克书年过半百只此一子,他要是死了,那院判的位子不就……”
沈尹想的极美,便有意拖延,太医院里与他交好的人也没几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虽是陛下传召,但毕竟是城外,一时间赶不过去也是情理之中。他们想好了说辞,更是懒得理睬,故意慢吞吞的往那边挪。
因此,最先赶到的反而是最后得了消息的魏克书。
听说女儿在城外出事了,魏克书与夫人吓的魂都飞了,也不敢说与魏林渊知道,怕他担心、自责,只得火速收拾出城。
他既担心女儿的性命,又怕她女扮男装冒名顶替的事被发现,一时间竟是魂不附体,女儿还在,他的身子倒是先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