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说着,喝了一口茶,再对马啸啸说道:“总之尚算精彩,你没去,甚是可惜。”说罢,放下茶杯,却见马啸啸翻了个身,面朝床里,似乎是要睡了。
绿荷也才躺平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隔日,天刚擦亮,太阳将将升起来,马厩里尚还有几分昏暗,马啸啸已热火朝天地开始给斩鬼刷背,正刷得颇为起劲,却见本来一动不动的斩鬼忽然轻扬了一下前蹄子,脖颈上的铃铛随之作响。
她立刻停下手中动作,正欲查看是否刷得不妥,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说:“你刷马刷得太勤,斩鬼的马毛都快给你刷秃了。”
回身一看,竟然是肖6。
马啸啸倒有些惊讶,为何肖6会独自来找她?
只见肖6面上并无笑意,神色颇为郑重地对她说道:“我有一些肺腑之言想同你说。”
马啸啸一听更觉狐疑,虽然想不到这肖6有什么肺腑之言要同她说,却是点了点头,放下刷子,整理了一番,随他往城东而走。
岂料一路上肖6却是一言不,只顾埋头走路,马啸啸几次想出声问他,究竟是想说什么,可看他的沉默模样委实古古怪怪,便没有出声,索性也沉默着跟着他走。
一直走到城东门下,守门的士兵见到肖6,皆是拜了拜,口中称了一声:“肖副将。”
肖6扬手,只说:“打开城门容我和马姑娘出城探一探敌情。”
那士兵怔了半刻,想道,按理说若无大帅吩咐,城门不可开,可面前之人既是肖副将,那么似乎便是形同大帅吩咐了,于是他转身连同守城的其余几人,拉开了东城门。
马啸啸心中陡然之间觉得很是古怪,脚步顿了片刻,终究还是随着肖6走出了东门。
往东又行了一阵,满地荒草萋萋,武城东门已是遥遥落在身后。
肖6回身,终于开口道:“你可知今日为何我要让你出武城?”
马啸啸心中那点不好的预感愈明显,摇头道:“不知道。”
面前肖6却是一笑,一双眼中精光闪闪。
马啸啸头皮立时了麻,印象里肖6就没这么笑过,却仍旧强作镇定,说道:“我看这城外风好大,你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回武城去说吧。”
肖6却是大笑一声,脚下一动,已是来到马啸啸身前,一手紧紧握住她的右胳膊,往回一拉。
马啸啸被拉得一个旋身端端落到了他的怀里,双臂被他死死扣住。
心中大惊,马啸啸立马脚下力准备跳开,却见鼻下白布一晃,她猛然吸了一口气,甜甜腻腻的香气不禁令她脑中轰隆一响,神思也开始昏昏起来,只听身后人说道:“上次抓个平阳,他不肯拿城池来换,这次抓个你来,倒要看看,他肯是不肯。”说话间,已是恢复了他本来的声音。
马啸啸听后迷迷糊糊地想,这个拓拔檀太奸诈了,故技重施,这次竟然假扮肖6,引她入瓮。
想罢眼前已是一抹漆黑,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转醒之时,马啸啸现自己两手两脚都被粗麻绳牢牢地绑着,她抬眼望了望四周,是个大帐,与大穆军中大帐颇为相似,帐中有个大圆桌,由于她蜷在地上,视线望过去,只能看见桌上平摊着薄薄一张纸,想来也是一张地图。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仍旧有些绵软无力,开始暗骂那拓拔檀不知给她用了什么蒙汗药,药力这么强。害她空有一身武艺,不得施展。又四下打望一番,寻找有没有什么尖利物件可以割断束缚手脚的麻绳。
可惜,未果,有人已经进得帐来。
果就是拓拔檀。
马啸啸见他已是一身鲜卑打扮,头后垂着一条辫子,说道:“之前我听人说你掉下了昆仑山,他们才得了机会捉了斩鬼回来。如今你一出现,又把斩鬼牵走了,还赔上了我的黑雕的性命,你说,该如何是好?”
虽然不是亲兄弟,可马啸啸觉得他挑眉时的表情和李彦一模一样,当下只是默然并不答他的话。
那拓拔檀也似不恼,只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又道:“你可知今日一早我捉了你来,不过一个时辰,他们便派放了鸽子送信说要与我商谈,你说我此计妙是不妙?”
马啸啸再次颇有骨气地不予作答。
拓拔檀却忽然俯下身去,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力道之狠似要生生捏碎她的骨头,痛得马啸啸两边脸颊俱是一麻。
他眼中分明透着怒火熊熊,马啸啸不得不从牙关里挤出话来:“妙得很。”
拓拔檀方才满意地松开了她的下巴。
马啸啸张一张嘴都痛,见拓拔檀满面厉色,“他以为他能够借兵便能胜我,简直痴人说梦!”
马啸啸看他一面说,一面在大帐内踱来踱去,他的样子委实没有他的言语一般自信。
来来回回走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大人,大穆周宁衍到大营外了,的确是孤身前来。”
来得如此之快,马啸啸始料未及。
拓拔檀冷笑一声,喝道:“让他进来。”
马啸啸不禁瞪大了眼睛,不过片刻,便见帘子一掀,李彦步履沉着地走了进来。看见她缩在墙角,面上神色仿佛一松。
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来的,连平日里的甲胄也没穿,仅是宽袍大袖、博衣裹带,马啸啸心中不由得沉沉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