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然的后退一步,他的掌心瞬间空空落落,她不再看他,摇头落泪,竟带了哀恳:“我求你不要再说了,给我留点脸面吧霍靖琛。”
“卿卿……妆”
她转身去拉包厢的门,他忽然忍不住,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她,他的脸,贴在她冰凉丝滑的头上,“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晚上,我是去找了她,可我与她,什么都没有生,她刚从国外回来,生了病,这边没有亲人……”
她漠漠的听着,这些话却进不到心里去,他到底还是惦记着她,没有办法忘掉她。
他的心里,还有郁暖心的位置,可他却是她沈卿卿的老公,多么可笑?
他低低说完,可却许久都不曾听到她的回应肝。
“卿卿?”
他松开手,捧过她的脸去看她此刻表情,可那一双翦水双瞳,长睫覆住了其中所有的情绪,她的脸庞皎洁而又平静,就像是月光下无声的湖面。
可他的心却像是沉入这湖中的一颗石头,在她异样的平静之中,越陷越深。
“你说完了吗?”她终于抬起头,眼底的泪痕还没有干涸,眼皮红肿的吓人,一开口,连声音也嘶哑了。
“卿卿……”
卿卿深深吸一口气,从他的禁锢中退后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触在指尖的她的体温,瞬间消散,霍靖琛此刻恍然感觉,她就仿佛是手指上残留的香,一阵风就会消失不见。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她转过身,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却也不肯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要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心不甘情不愿。
她爱他,就此放开手仿若是生生割掉她身上皮肉,可他不爱她,那么就算是哭着哀求他留下来,这婚姻也再也没有意思。
“我陪你……”
他固执的上前去握她的手,卿卿闪身躲开,她低了头,浓密长从两肩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光洁的脸庞,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响起,却像是一记重锤,忽然就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霍靖琛,我们还是分开冷静的想一想,想一想……我们的婚姻,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他忽然咬紧了牙关,不顾她的抗拒死死按住她的肩,双目赤红,连那声音都躁动粗嘎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的婚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他摇着她的身体,她只觉胃里难受的想要作呕,头也晕的厉害,她不想再和他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她自来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爱了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她不要怜悯,也不要利用。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心里有别人,而我,却是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心中想着其他的女人,那么,我想我们很有必要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离婚的问题!”
她的决绝,和直截了当,要他目佌欲裂一般红着眼眶狠狠瞪着她。
她干脆不再躲闪,平静的回应着他的目光。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轻易的说出离婚两个字,他更似不能相信,她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舍弃他们的婚姻。
“秦遇,因为秦遇是不是?”
他平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茫然和慌乱让他几乎失去全部的理智,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仿似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一般急急开口。
被按住的双肩疼的厉害,他的手劲太大,指尖几乎陷进她的皮肉中去,忍不住的就想要躲开他的碰触,却被他按的更紧:“沈卿卿,你是不是喜欢秦遇?”
他瞪着她,似乎她是一个抢走了他心爱东西的坏蛋,她忽然觉得好笑,却也真的无力的轻笑出声。
“霍靖琛,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任何非议。”
“那你怎么解释你和他来海南的事?你们是不是还住在同一个房间?”
秦遇开的确实是一个房间,却是海景套房,里面有三个小卧室,他们相敬如宾,从不曾有任何朋友之外的举止。
他的质问,让她忽然动了怒,倏然抬起眼眸,那一双杏核眼里此刻盛满了愠怒,她瞪着他,讥诮的笑:“你问我之前,要不要先想一想你自己做了什么?霍靖琛,就算你不爱
我,或者是连喜欢都称不上,可也请你,请你不要这样糟践我,我虽然出身低微,可我也是一个人,我也有我的自尊!”
她说到此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是真的要分手,离婚,我也不想和你争吵,好聚好散不行吗?”
“我从没说过要离婚。”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说出这句话。
她觉得无尽的疲倦袭上心头,闭了闭眼,声音嘶哑低沉:“霍靖琛,我就算是再卑微,可也不能这样任人欺负。”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他固执的像是一个孩子,双手依然用力的扣着她的双肩,似乎害怕自己稍稍放松一点力气,她这个人就会凭空消失不见。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自己日夜相守的男人,陌生至极。
孩子,他以为再给她一个孩子,这一次的伤害就可以轻描淡写的揭过?
事到如今,他仍是根本就不懂,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