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点点头:“那就好,定宜……”
肤色苍白的女孩儿轻轻抬起头来,浅笑着望住面前的定宜:“不如试着……再回头一次?”
“鹿鹿……”
鹿鹿却又娇俏的一笑:“定宜,你不知道呀,有时候能回头也是件幸福的事呢,你看看我,想回头都不能回了……”
“鹿鹿……”定宜差一点哭出来,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鹿鹿你别这样,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你别这样笑,我看着你这样,我难受的很,我受不了,鹿鹿……”
“所以你们都要幸福呀,你啊,萧然啊,你们都要比我幸福,把我的那一份幸福也……”
鹿鹿一下哽住,她握住心口,觉得那熟悉的憋闷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一次的侵袭而来,她强压住那一份不适感,努力让自己恢复常色:“所以定宜……如果你们心里,彼此还有对方,为什么不在一起呢?这世上还有多少人,相爱着却没办法在一起啊……”
定宜的脸压在鹿鹿的肩头,泪水却已经濡湿了她薄薄睡衣:“……可我走不过我心里那一道坎,鹿鹿,我不敢回头,你知道吗?我想起他,想到的都是他带走等等时的那一张脸,我想到他,想到的就是我跪在他面前求他,他却不为所动赶我出去的样子……鹿鹿,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我,我是真的害怕了……”
鹿鹿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定宜……人总是要往前走的,经历了这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任司曜原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这样打磨一番,他才是真的成熟稳重了,从今往后,你们只有过的更好的……”
定宜却是轻轻摇头:“别说我了鹿鹿……你呢,你预备……怎么办?”
鹿鹿的笑容在灯光下恍惚了起来:“我啊,我好好的啊,日子嘛,总要过下去的,不过是高兴一点和不太高兴的区别罢了。”
她说的轻松,可唯独定宜知道,她有多少笑,在心里就藏了多少的眼泪,可她们这些人看着,却无能为力,有时候想一想,真觉得枉为朋友。
待要离开溧水的时候,鹿鹿方才告诉众人她的决定,她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那一年顾峻成带着她来玩的时候,因为她喜欢,就买下了这里的一个小院子给她,时过境迁,他们早已分手,甚至反目成仇,可这个院子还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着她。
鹿鹿想住一段日子,没有人会反驳,她在这里散散心也是好事,回去……
那一座城市只有糟心的份儿……
顾峻成,已经有了的女朋友了。
定宜先答应了下来,交代她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外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高志彬这人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悄悄留了一张卡给鹿鹿,并没让她现。
褪去了燥热的午后,任老爷子罕见的出了门,司机开着车兜兜转转许久,方才停在了老城区一处简陋的宅子外,任老爷子下了车,亲自过去敲门,可把司机给吓了一大跳。
这处小院子,里面种着一颗不知名的花树,正热热闹闹的开了一树的红花,俏生生的伸出了墙头。
任老爷子叩门许久,方才有人慢吞吞过来开了门,却是一个简衣素服的中年女人,未施脂粉,却有一头乌压压的好头,云堆雾绕一样凌乱在身后,原来是刚刚洗过头的缘故。
“文心,快些收拾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许是这段时间两个人渐渐走的近了些,任老爷子说话的口吻里也带了些随意,方文心睨了他一眼:“你着什么急?我刚洗完头,还没晾干呢……”
任老爷子却是好脾气的笑了:“那我等着你。”
方文心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忙自己的,待到她收拾妥当,却已经月上柳梢头了,任老爷子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方文心叹了一声,拿了包包:“走吧。”
司机开车把他们送到一个小馆子门口停下来,方文心看着那招牌,愣了好一会儿,“这家馆子……还在呢。”
任老爷子微笑望着她,眸子里的光芒却是说不出的柔和:“因为我不想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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