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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近,亲戚们66续续前来祝贺,房卓俨是一代人中第一个端上铁饭碗的,锦绣大道似乎在眼前。综合道听途说的意见,用化肥袋子装了褥子、秋装、枕头、衣服和一床厚厚的棉被。秋宜虹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亲手做的被子盖在儿子身上,她才能心安。倒没想到这床被子给房卓俨带来很多烦恼。房卓俨背着衣物到房祖相住处。房祖相为房卓俨准备了一口一米见方的箱子,涂满天蓝色的箱子,灰尘已被拭去。斑驳的漆面证明了它存在的久远,还说明房祖相对箱子的珍视程度。相传这口箱子是房祖相当年上大学时家人做的,房祖相没说过,也没人问。房卓俨从袋里把东西取出来,放进箱子里,缺乏经验,箱子预留间隙太多。房祖相帮他把东西重摆放,里面严严实实的东西,有了重量。房卓俨试了几次东西太沉,扛不到肩上。房亚昕帮他送到长途汽车顶上。

单身出门,房卓俨有些恐惧,没等他表达出来。房祖相提出亲自送孙子上学,长途汽车上,祖孙二人紧坐一起。“卓俨,车上谁问你去哪里,说终点站,不要让人知道你去哪里!”房卓俨一脸不解,做人不要诚实嘛。“啊!行!”车上爷孙两个很少交流,原本家里爷孙也说话很少。

房卓俨对自己的爷爷有些敬而生畏,总躲得远远的。公路边的杨树快朝车尾跑去,想到陌生的城市,无所适从的以后,房卓俨内心充满恐惧。可能离巢的鸟儿都存在类似的阵痛。房卓俨感觉自己泪腺溢出水来,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大男人了,忙将眼珠子左右上下转转,看售票员过道里来来回回撕票、收钱。车辆颠簸,缺乏养护的国道总有几处能把人摇得东倒西颠。两个多小时后,市外环路一处公交站点,房祖相与房卓俨下了车。房祖相招手拦了一辆三轮车。说了地点,三蹦子欻欻奔师范而去。三蹦子的收费抵得上一趟车费,房祖相似乎很高兴,没有计较价钱。

出市十余里,师范学校的名字气派地出现在眼前。学校大门的建筑覆盖着乳白色的瓷砖,院内的建筑除公寓楼外粉为红色外其余建筑的外墙全为白色。圣洁、庄严的形象倏然在房卓俨的心中树立起来。遵照道路标识,房卓俨到学生科报到,领碗筷及洗涮用品。手续走完,房卓俨与房祖相驮着行李到寝室铺好床铺。爷孙两人下铺坐了一会儿,房祖相看了一下手腕:“卓俨,我看门口有一家烩面馆,吃点饭我就回去了。”房卓俨跟着爷爷出校门,校门外有学生报到的红榜,房卓俨的名字赫然在前,也让他对中招的成绩有了初步的印象。房祖相的脚程一向很快,跟着的房卓俨几乎一路小跑。

默水的烩面说半斤或几两,这里分成大中小碗。房祖相问明大碗就是半斤,要了一大碗烩面。这让房卓俨异常疑惑,一碗饭怎么吃但诧异留在脸上没多久。饭端上来,“卓俨,你快些吃。饿坏了吧?”房卓俨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房祖相催促,“你吃吧,我岁数大了,不饿。”面叶很厚,壮嘴。房卓俨嘟嘟噜噜捞完面条留下半碗面汤,尿憋的实在受不了。按饭店老板的指向去了洗手间,房卓俨没有吃饭洗手的习惯,今天看别人洗手,猛然觉得洗手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认真洗手指甲偏长,里面加了一些黑色的泥垢、皮屑,用大拇指甲挨个弹弹,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弹了几轮,指甲顺眼了许多。冲完手甩着出来看见房祖相就着方便面在喝房卓俨剩下的面汤。房卓俨蒙了一下,登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多么愚蠢,竟理所当然的认为爷爷真的不用吃饭。看他过来,房祖相忙说:“多好的面汤,倒了可惜。方便面真的很方便。”房卓俨找不来合适的话接上,左手挠了挠右肩膀。温度很高,饭店里的电扇摇头晃脑的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丝毫也吹不走毛孔里渗出来的渍液。

房祖相走了,还搭校门口的返程三轮。爷爷的离开,让房卓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一种叫做压力的东西朝他的心头袭来。回到寝室,四张高低床分列门窗两旁,门边有八口箱子似的闭柜,闭柜空间尚可,床铺用的东西铺好后,其余物品放进壁柜,里面预留了大片空间。房卓俨带来的蓝色箱子此刻成了累赘,空箱很轻,房卓俨将它塞在壁柜上方的空隙里。靠窗有两张两斗柴桌,后来房卓俨知道那是大家放牙刷牙膏的地方。房卓俨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依旧空荡荡的白墙,晃得人心里冰凉。66续续有同学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没有一个认识的同学。房卓俨的铺位在窗户旁,窗户外有几棵粗壮的椿树、杨树、杉树。树的北边是空地,树的下面小叶女贞做成的花带,花带小有规模密密匝匝剁成一堵厚厚的墙。花带护卫的空地,真是空地一件枝棒、碎块也没有。……

房祖相走了,还搭校门口的返程三轮。爷爷的离开,让房卓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一种叫做压力的东西朝他的心头袭来。回到寝室,四张高低床分列门窗两旁,门边有八口箱子似的闭柜,闭柜空间尚可,床铺用的东西铺好后,其余物品放进壁柜,里面预留了大片空间。房卓俨带来的蓝色箱子此刻成了累赘,空箱很轻,房卓俨将它塞在壁柜上方的空隙里。靠窗有两张两斗柴桌,后来房卓俨知道那是大家放牙刷牙膏的地方。房卓俨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依旧空荡荡的白墙,晃得人心里冰凉。66续续有同学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没有一个认识的同学。房卓俨的铺位在窗户旁,窗户外有几棵粗壮的椿树、杨树、杉树。树的北边是空地,树的下面小叶女贞做成的花带,花带小有规模密密匝匝剁成一堵厚厚的墙。花带护卫的空地,真是空地一件枝棒、碎块也没有。

“咦,这个寝室有甸集的没有?”

房卓俨沉浸在窗外的美景里,听到声音转过头,一个个头中等面色粉白,梳着偏分头戴着茶色眼镜的学生进寝室就问。

“我是。”

房卓俨看着这位不认识的同学,戴着疑惑。

“嗨,你从哪个学校来?”

“默水初中。”

“怪不得不认识。我叫伟华,咱们老乡,人们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后一块玩儿。”说完,伟华用手拍拍房卓俨的胳膊。

一时间,房卓俨真有点泪哗哗的味道。伟华消失在门外,房卓俨眼皮热。就像冰凉的旷野徒然见到一丝火星般的温暖,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晚饭,餐厅付完账,遇上伟华,伟华与甸集同学肖辉一块儿。“一块吃吧。”有了伴当然好,三人找了一个偏远的空地蹲下来。偏瘦的年龄,菜的油水很足,房卓俨吃得很香。饭后,带着刷干净的碗回寝室。半小时后,学校广播通知生全部回到餐厅,学校选拔音乐特长学生。自认歌声很好的房卓俨未被选中,他也不愿意被选中,他还觉得那些属不务正业。他的理科成绩是强项,他还想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第二天分班,房卓俨留在理化班。理化班明显的男多女少,班主任邹运是参加工作两年的重点大学教心系的高材生。个头不高,说话有点快,第一节课,房卓俨什么没记住就记住冯特这位心理学家。中午吃饭的时候,伟华再次说到邹运,还说应该叫他冯特。邹运教前四个班的教育学,难得房卓俨与伟华多了一个话题,之后说话往往以冯特代替邹运。一天饭后,伟华到寝室看到房卓俨在研习《写作》:“你也准备自学考试,好事。我打听过了,师范生能参加自学考试,搞得好毕业就能赶上大专毕业。就是学校不让参加,考试时多了许多麻烦。这学期先学着,不参加考试摸摸学校纪律。”房卓俨认同伟华的话,房卓俨在家里是好孩子,在学校里是听话学生,有难度的事没有独立办过,更何况与学校制度相悖。

开学第一周,房卓俨跟其他同学参加了内务整理。叠被子,擦地板,摆放洁具都需要学习,床下的鞋放置成一条线,八个人的牙膏牙刷放在缸内朝一个方向成一条线,地板用抹布把水泥地坪擦出人影来。最难的就是叠被子,学校配的被罩够大足以装得下秋宜虹装的棉被,然而棉很难折出棱角分明的豆腐块。为了寝室、班级不被扣分,寝室长亲自帮房卓俨理出棱角来。周末学校组织内务整理比赛,寝室与寝室之间的评比才松下来,房卓俨才放松叠被子的神经。军训也是房卓俨难度的一道关,由于近视微驼的背,总也达不到教练整齐划一的要求。阳光酷晒,同学们基本都在汗流浃背中煎熬。无是不敢想了,教练一遍一遍的要求踢正步,保持一二一二的姿势。房卓俨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能想,思想开小差,步子肯定慢半拍。同排之中必定别出一格,就会引来教练的格外照顾,单独做几个俯卧撑,亦或是同排均被连累多练几个来回。八个班级的队列比赛结束,理化班没得奖也未列倒数,二二虎虎过去。房卓俨自忖,近一个月过去,课没怎么上,大好的时间荒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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