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拿着饮料很无辜地看着他。
斯坦叹了口气,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好。好吧。死神今天还真是反复无常,你打断了我的节奏。”他忽然转头看着我,“你喜欢音乐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像是要说什么,但忽然又再次抬起枪,我瞬间蹲下抱头朝长桌底下钻去,枪声就在我蹲下的那一刻响起。
我只觉浑身的肌肉都开始抽搐了,那些记忆里受过的体能训练在这一刻很好的帮了我,我迅地移动到了窗边,也顾不得这是几楼,在紧接着追来的子弹扫射下护着头朝窗外扑了过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过后,是不断响起的枪声,他敢在警察局里开枪说明他已经设定好了我的身份,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中国人在这里被杀掉再随便按个罪名简直轻而易举,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位神经病。
是的,这是个神经病!!!
从窗户里飞出来,我迅朝下降落,飞驰而过的汽车和密集的人群从眼前迅闪过,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下落过程中遇到的一个楼层的窗台,手臂上和身上因为玻璃刺伤和墙壁擦伤产生的疼痛让我毫无形象地龇牙咧嘴,好疼!!
“宝贝,如果你真的可以逃得过,那我就不杀你。”斯坦从窗户露出头,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兴奋,乌黑的枪管,预备的食指,这个金碧眼的男人眼神犀利地看着我。
卧槽还用你说嘛!我逃过去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抓到我吗疯子!
我也管不了下面是大马路了,在这种时刻宁可摔死也不能被枪打死,这是面子问题!
我松开手任由自己继续下落,我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子弹正极朝我袭来,那股坠落感和绝望让我感觉仿佛身处在蜘蛛细密的黑□□络里,错综复杂的蛛丝粘着我的四肢,我几乎就要死了。
但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下坠接触地面后的剧痛,只有一丝撞到稍显精瘦的胸膛上的轻微僵硬和咯得慌。我诧异地睁开眼,潜意识里以为那会是洛基,但……
“努、努阿达?!”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努阿达,他此刻虽然脸色很白,但并不是在泰坦尼克号上最后见到的那种石膏白真容,显然他为了不被人现而稍稍隐藏了原貌。
努阿达没理我,他抱着我转了个圈,铂金色的长在空中漾起漂亮的弧度,金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楼上某个窗户的位置,然后微微一眯,再次侧身躲过了密集的枪雨。
已经不是斯坦一个人在开枪了,整个警察局的人都以为现了闯入者,但凡手里有枪的都掏出来凑热闹了,这他妈才是名符其实的躺着也中枪啊tat
我不知道努阿达为什么要救我,也不肯定他能不能逃过这密集可怕的枪雨,但他的身手异常敏捷这是我可以看到的。
他就像长了翅膀的蝴蝶,漂亮的身姿在枪林弹雨中几个跳跃就渐行渐远。他的气息稳定,只在某个瞬间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枪,但他已经带我逃离了那个危险地带,以一种人类所不能认可的度奔进一条漆黑的小巷。
他迈着诡异的步伐七拐八拐了一通,然后我们面前就出现一个黑色的地洞,他毫不犹豫地抱着我跳下去,几个快穿越后,到达了阴暗潮湿的地下。
这里安静,安全,并且安逸。
哦不。或许安静只是暂时的,因为不过眨眼的功夫,地铁就从我眼前飞行驶而过……fuck。
努阿达从抱着我的动作换做了拎着衣领,他走得很快,另一手握着长长的银枪,方才他就是用那枪挡掉了近百子弹,但那枪面竟然没有任何的凹凸起伏……又他妈是神器!
“真是奇妙的偶遇。”努阿达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将我随手丢在一边,自顾自地走向一张勉强可以称之为桌子的地方走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周围,这里人生活过的痕迹很轻,但也可以看见很多生活必需品,例如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以及没有使用的壁炉,不断有水从里面滴落,出悦耳的叮咚声。
“……谢谢。”我思索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
虽然他看起来乖戾,自私,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精神失常,但他此刻却显得异常可靠。
努阿达依旧在翻东西,头也不抬说:“你一点都没变。”
我愣了愣,有点搞不清楚他干嘛说这个。
他忽然转过头,脸上带着点诡异的色彩,金色的眸子集中在我身上,脸色已经恢复了那种真实的惨白,两道细纹在颧骨处依稀可见。
这就是传说中的精灵么?
精灵王子,努阿达?
“上一次见面是1912年。”他意味深长地说,“在一艘船上。”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当然有,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数十年,但你却一点都没变,这难道不奇怪吗,一个人类,居然可以活这么久容颜都不改变。”他越说表情越兴奋,“我早该猜到,你可以令一个神族改变主意并获得他的认可,怎么可能是个人类。”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能明白他已经自我脑补了我的身份是“非人类”这件事,换言之也就是说……我现在在他看来应该是可以成为盟友的待展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