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吗?”
洛基坐在床边望着我,微眯着眼睛十分诚恳,做出的动作和表情都在宣告着他所说的话是多么合理、科学和严谨,但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
洛基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应该藐视、蔑视、无视我才对啊!果然是我已经被他奴役成了典型的抖m吗?所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过等你醒来要和你好好谈谈,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任何想法,我都会认真思考并且为你做出解答。”他十指交叉握着手,拘束地说,“毕竟我们将会有一个孩子。”
我怀疑地看着他,现在他在我心中的可信任程度与他对我的好感度是同一个数值。
这个世界上似乎总是存在一种很奇怪的人,当你前进的时候他向后,当你向后了他却前进,永远都在做着仿佛和你之间隔着次元的事。
见我沉默,洛基起身拉上了窗帘,我这才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不知何时亮起了灯,洛基站在厚重的黑色天鹅绒窗帘旁边,笔直修长的身姿与周围哥特式的一切显得那么契合,就好像他原本就该站在那,而并非来自于遥不可及的仙宫阿斯加德。
他总是有这个本事,让周围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与他匹配。这就像是变色龙,总是将自己变得与周围的颜色一致,以此来保护自己不受到侵犯和伤害,他这算是腹黑,也算是自我保护?
我舒了口气,在床上躺好,侧望着他淡淡道:“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在你心里并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而那些你所谓要道歉的事,换在你的位置来想,其实并没有错。”
洛基惊讶地看着我:“潜台词是不是什么都晚了,道歉也没用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可避免地怔了怔。他说得也对,已经造成的伤害不是道歉可以弥补的,但如果他今后真的会做出改变,或是真心感到抱歉的话,我并不会因为之前的一切一直记恨他。
“就像我说的,如果以你的思想来面对这一切,你的行为没有任何不妥。”我迟疑道,“但我接受你的道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不过至少你愿意这么说已经很难得了。”
他满脸意外地凝视着我,垂着的手不自觉地抚弄着窗帘,黑色的天鹅绒与纤长白皙的手指缠绵在一起,美不胜收。
“hummm……”他沉吟了一会,说,“那么,以前对你不好的坏记忆,都忘掉吧,一点都不要记得。不论是努阿达还是凯厄斯,都请一起忘掉吧,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了。”
……
这下轮到我意外了:“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你在向我表白吗洛基?”
“当然不是!”他矢口否认,别开头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黑暗的窗外,“我是说,不管是凯厄斯还是努阿达,都不要再见,既然决定了要好好相处,你也要为此付出努力。”
“……关于凯厄斯,我也完全不想见到他,但努阿达和我之前其实真的没什么,如果有需要你们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毕竟是帮了自己那么多次的人,我不太希望努阿达因为我的关系和洛基关系闹得太僵,这也许会影响他今后的道路,甚至可能造成阻碍。
要知道洛基可是挚爱恶作剧的邪神,他绝对做得出打击报复那种小心眼的事。
洛基闻言,回头看着我说:“怎么无辜了,他差点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我不会放过任何试图掠夺我的专属品的家伙。”
我无奈地看着他:“如果你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自己对我很好,我完全不会离开你,就不需要担心我会被别人抢走。”
“哦,好吧。”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停顿片刻后重新看向我,“和一个母的人类好好相处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麻烦和苦难的事,好在我不赶时间。”他朝我走过来,“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我的过去。”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做这些改变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吗?”
他眯起眼:“别开玩笑了宝贝,那孩子的血统太复杂了。”
“你应该不在意他的血统究竟怎样的吧,卡伦医生也说了可以净化,而他的父亲始终是你,你真的在意这一点的话就不会容忍我生下他。”我望着他,“你过来。”
他原本停下的脚步稍稍迟疑后重新迈开,坐回床边与我拉近距离,神色变幻莫测:“怎么?”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其实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你所以为的那些糟糕的过去,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模棱两可地说,“比如你的血统,你为了某个目的所做的某些事……”
洛基打算我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你可以对号入座。”我双手交握严肃地看着他,“停止说谎,洛基。”
洛基“ahaha”笑了起来:“谎言伴随了我的一声,你说你知道我的过去,但你根本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在谎言之中活过来的,就连我的存在都是个谎言,只为了活着,所以我承受这个谎言。”他忽然闭起嘴巴,“我今天说太多话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他起身作势要走。
我拉住他的衬衫袖口,他回头看着我,俊美的脸背着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那一定不好看。
“不是说了要好好相处吗,也许你觉得我这么快就妥协和原谅你很懦弱,但我还是想这么做,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了吧,洛基?”我忐忑地看着他,“就算是为了孩子?”
这是一个卑微的请求,洛基此刻俯视的角度让我深刻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渺小和廉价。
洛基没有很快回答我,我们纷纷陷入了沉默。
我有点忐忑,也许他已经因为我无限的妥协与卑微而觉得我无趣了吧,绝对是吧。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觉得无趣了可以随时离开,你现在也许对放我走求之不得了吧。”我懊恼地开头,烦躁地攥着被子一角。
洛基凝视着我,随意地说:“任何感情都回归于平淡,不会永远都那么有趣。比如你第一次做成一件事,你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高兴吧,你现在再做那件事还会有那么高兴吗?”
我惊讶地看着他,心跳如雷,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会适当做出改变,你为什么还烦恼这个。”他今夜不知道第多少次去而复返,盯着我揪着他袖口不放的手,“这是要求我和你一起睡吗?”
我提醒道:“你要睡在这里当然可以,但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做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