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师岚颇为心虚,“他们今早串门子去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姜秋雨听了有点恼怒,“这姜柔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让我白跑一趟!”
“要不你改天再来?”
师岚以为她会离开,没成想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嫂子,我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不如咱们聊聊吧。”
“聊什么呀?我这人嘴笨,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师岚心在打鼓,就怕哪句话说错了,会给家里人添麻烦。
瞧她跟个鹌鹑似的,姜秋雨心中很不屑,“嫂子,你单身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介绍对象。”
师岚一脸震惊,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
于是涨红脸,拒绝道:“我没打算再找,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早预料是这种反应,姜秋雨笑得亲切,“嫂子你听我说,那男人姓刘,在机关上班,说话特别管用,如果你跟他结婚,他一定能帮你恢复工作。”
如果不是那人早看上师岚,她也不会坐在这里[1ang]费[kou]舌。
可惜,师岚心如磐石根本撬不动,“我心里只有博怀,无论如何,都不会相看的,你还是给别人做媒吧。”
见她眼神坚定,姜秋雨气得[kou]不择言:“我大哥都去世十年了,没准投胎为人都五六岁了,你总守着他干嘛?”
“反正我不改嫁,你别劝了。”
知道这人[xing]格执拗,姜秋雨只能适可而止。
其实她重生那年,大哥姜博怀还没出事,她完全可以阻止事故生,但一想到几十年后,姜博怀因祸得福所带回来的财富,她决定让一切按原来的轨迹展下去。
如同上辈子那样,这辈子的姜博怀在不久之后仍然出事了,大家都以为他牺牲了,只有姜秋雨知道,那人目前在海外,处于失忆当中。
等千禧年以后,他就会回来,那时候人人都能受益。
只不过眼下,为了大学毕业后能获得一份好工作,她只能牺牲师岚。
其实也不算牺牲,那相亲对象条件挺好,长得虽比不上姜博怀,但也不差,真不知道师岚有什么不愿意的?
再说了,姜博怀要三十年以后才能回来,到时候早就物是人非了。
此时,师岚沉着脸,根本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钟放见气氛不对,脑仁隐隐胀。
其实他挺佩服姜秋雨的,无论在哪儿,都能把气氛整得特别尴尬,让所有人都烦她。
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中她!
越想越气,他腾得一下站起身,不打算再呆下去,“嫂子,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是给姜晓文的。
姜秋雨见他要走立马急了,“咱们不是说好在这儿吃完饭再走吗?”
“你自己留下吧,我没你那厚脸皮。”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姜秋雨只能气喘吁吁地追上去。
两人出了胡同[kou],她终于把人给追上了。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钟放狠狠瞪向她,也气得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大嫂介绍对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这人真是自私!跟你结婚,比吃屎还恶心人!”
姜秋雨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心灵受到暴击,她对钟放是有感情的,听他这么说自己,就如脸被踩在地上,毫无自尊可言。
长久堆积的怨念一触即,她上手就要挠他。
“钟放,你不是人!如果不是你家不管咱俩,我也不至于事事筹谋!”
钟放虽不打女人,但也受不了她的攻击,他握住她的手腕,想把人给制服。
这时,一个拳头像风一样挥过来,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耳边响起怒吼。
“我这辈子最痛恨男人打女人,你简直是个畜生!”
钟放被这一拳打懵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上又挨了两脚,处处踹在关节上,疼得冷汗直流。
而此刻,姜秋雨也吓愣在原地,她看向狠揍钟放的男人,脸上露出一副惊恐。
等她反应过来时,钟放已蜷缩在地上,疼得快要昏厥过去。见他没了反抗能力,那男人才收手,他走向姜秋雨关心地问:“妹子,你没事吧?”
看着眼前孔武有力的大老粗,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前世的画面,一帧帧全是关于柴米油盐的平庸生活,那些枷锁曾让她绝望。
这大老粗不是别人,正是她上辈子的丈夫——杨宏军。
毫无心机的老好人,愚蠢至极,一辈子都没让妻儿过上好[ri]子。
姜秋雨压下心底的慌乱,忙上前查看钟放的伤势,见他浑身抖,不禁心疼不已,转头对杨宏军骂道:“你怎么打人啊?不想让我报公安,就赶紧滚!”
她这辈子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杨宏军被骂得一愣,心里很委屈,“我只是想帮你。”
可惜,姜秋雨不可能原谅他,找几个路人帮忙,把钟放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