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到椅子上,姜柔问:“什么事?你说。”
叶思易从书桌的[chou]屉里翻出一个[ri]记本,这是她平常写写画画的本子。
她打开某一页,轻声说:“我今年已经27岁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花爸爸的钱,我有很多压岁钱,你觉得做什么能挣到钱呢?”
那页纸上写了很多工作,各式各样,唯一的关联是不用多动脑子。
姜柔一目十行,觉得哪一种都不适合她。都太累了,她羸弱的小身板,肯定受不住。
“姐,你画画这么好,以后可以开画展,当绘画老师,不用急于一时想着赚钱。”
“什么是画展?”叶思易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姜柔只在书中看到过,好像是把许多画放在一起展览给别人看,还能卖钱。
她也是这么跟叶思易解释的,叶思易想了想,决定要多画,以后也要开画展。
此时,在楼下。
沈城东提到芒果改名的事,叶鸿霖听后沉默一瞬道:“替我谢谢你岳父岳母,他们都是好人。”
“嗯,我会的。”
叶之礼很长时间没看到沈城东,今天一直坐在他旁边哪儿都没去。
“你在学校怎么样?如果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城东看向这位大忙人,表示自己没遇到麻烦。
就在这时,叶家门被敲响,是霍铮来送中秋礼物。
沈城东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爷爷,伯伯好。”在长辈面前,霍铮很是毕恭毕敬,尤其还是叶思易的长辈。
叶之礼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客气把人请进屋,叶鸿霖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又都是叶思易爱吃的东西,快被气笑了。
于是故意说道:“那些硬邦邦的水果下次就不用送了,我这牙不行了,吃不动。”
霍铮耳尖儿通红,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叶之礼不明所以,很意外父亲会说这种话。
见一楼没有心上人,霍铮放下东西没敢久留。等人走后,叶之礼问向父亲,“霍铮那孩子惹到你了?”
叶鸿霖瞥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工作重要,家庭一样重要。平时只要多关心孩子,就不至于问出这种傻问题。”
叶之礼听得一头雾水,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忙了?
*
1978年12月,全国迎来改革开放的[1ang][chao]。
大杂院里热热闹闹,平常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这天中午,陈爱荷给姜柔做好中午饭,提起后院的冯晓民,说:“那小子说要出去挣大钱,把唐真一个人扔在家里跑南方去了,可真不是个东西。”
之前唐真怀孕,不知什么原因没保住,后来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可以说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把后院的邻居吵得脑仁直疼。
最近是不吵了,因为冯晓民跑了。
姜柔吃着午饭问:“那唐真怎么办?和公公婆婆一起住吗?”
“不住咋整?她把唐家人都得罪光了,哪好意思再回娘家?”
姜柔没再继续问,吃过午饭,在上班之前,她去二进大杂院把房子收回来了。
冯晓军单位分房,以后他和钱国香不用再住大杂院了。
看到她来,钱国香笑得特别灿烂,“姐,你家这房子风水真旺,我和晓军在这里没住多久,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这是你家冯晓军有本事,和房子没什么关系,祝你们以后大吉大利。”
听到这番话,钱国香心里乐开了花,“姐,你检查一下,这房子我住得特别[jing]心,保证没有破损的地方。这是钥匙,你拿好。”
说着,她把钥匙还给姜柔,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最近有人想租房,知道我要搬家,挺相中这里的,我没敢让他们进屋看房,如果那些人再来,你心里有个准备。”
“好,我知道啦。”姜柔收回钥匙,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不急着把房租出去。
就算租,也要看清那租客人品怎么样才能租。
从大杂院来到电视台。
大家正坐在办公室小声议论着,再过半个月,张佩就要调走了,可栏目组的新领导还没上任,这让所有人心里有些没底?
见姜柔来了,有人凑过来小声问:“你和张领导的关系不错,有没有听说谁是下一任领导啊?”
姜柔摇摇头,是真不知道。
关灵最了解她的[xing]格,替她接话道:“咱们姜柔同志是那种只会闷头做事的人,你问她等于白问一样,还不如去问问范家申。”
那人想了想,觉得也是,打算明天换个人问。
这时,有人在办公室门外喊姜柔的名字,让她去张佩办公室一趟。
姜柔微微一怔,猜不出领导找她会有什么事?
她来到办公室,张佩给倒了杯白开水,笑着说道:“再过半个月我就该走了,你们是不是挺好奇接替我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