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们捡起了灵具匣,走了。
巫女稍微缓过劲来以后,就马上带着几个跟着自己学习医疗的眷属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治伤员的工作中。眷属,既是家眷、也是下属。
如果说外派小组现在有什么情绪的话,那就是零阵亡完成任务的喜悦了。至于横尸路边的护镖队伍则不在他们的考虑中。就像大部分人族不会因为残杀怪物而有任何负罪感一样,许多怪物觉得反过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即便有时有人于心不忍,那这也是工作,没法子,总是会麻木的。
这就是北遣的魔族部队中破袭小队们的工作,至于打扫战场、处理那些尸体,就是“收尸人”、“清道夫”之类的小队的工作了。
巫女细心地为一号缝合刀伤、打上绷带、调配药水。虽然一号不知道什么是疼,但巫女知道他也会因为受伤而难受,他只是不知道疼是什么而已,她愿意不厌其烦地为这个连说话都不会、实际定位是兵器的同伴调配止疼药。
{兵器只是别人对你的定义,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同伴。}
大家都忙得差不多了,去休息以后,巫女却还要给一号的伤势做一些收尾工作,成了最后一个休息的成员。脸上带着的浅浅的微笑,和冒险者协会中讨伐完强大魔物后为伙伴疗伤的牧师脸上的幸福笑容如出一辙。
在镇外的荒野里,巫女细心地缝合了一号的伤口,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直接倚靠在了一号躺下的庞大身躯上睡着了。
刘镖头的妻子则在镇上的家中举起了针线,在油灯下专心地为她以为即将归来的丈夫纳着鞋底。
镖头他们的家属还在家中等着自己的家人再次回来,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回不来了。
阿雷和阿土两位镖师倒是没有这种烦恼,因为孑然一身的他们连对彼此的心意都还没有明确地表达出来,自然没有多余的亲人,比如只存在于两人对未来美好幻想中和对方的孩子。
同样在镇上的还有刚到不久江笏和路冰涌。
“哎哎哎,兵马俑(路冰涌的绰号),我还没去过镖局呢,镖局好玩儿吗?”路上,江笏开始烦起了路冰涌。
路冰涌:“我觉得不好玩,尤其是那种没及时送到货的镖局就更不好玩了。”
“哎哎哎,兵马俑,你那个灵具匣里面有什么好玩儿的吗?”江笏又开始烦路冰涌了。
“都是伤人的家伙事儿,没什么好玩的。”路冰涌不咸不淡地答道。
一路上,对镖局啊、佣兵啊充满好奇的江笏是越来越孩子气,弄得路冰涌是越来越无语,真的,路冰涌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无语了再加上他真心不喜欢自己以伤人为目的置办的灵具匣,情绪更低落,自然也就更无语甚至烦躁起来了。
江笏稍微看出来了,于是也只好强压住心中的好奇,尝试着开导路冰涌,让他心情稍稍好转点儿。
不过到镖局时,得知自己的货误了日期,还没到的时候,刚刚被江笏半路上的努力恢复了一点笑容的路冰涌笑容当场凝固。披霞镇分设的镖局也很无奈啊,他们也不想在红名佣兵这里找不自在,之前货都到很近的路上了,天知道是生什么误了时间。
路冰涌在涉及自己工作上的事相当地缺乏耐心,江笏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他知道最好不要再多问了,这是个人**嘛。
。。。。。。
“哎,子玉,你说我们刚刚碰见的那支镖局的队伍会不会是护送路冰涌的灵具匣的那支队伍啊?”紫灵把双手放在后脑勺,边走边问道。……
“哎,子玉,你说我们刚刚碰见的那支镖局的队伍会不会是护送路冰涌的灵具匣的那支队伍啊?”紫灵把双手放在后脑勺,边走边问道。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巧了吧?”刘子玉兴致乏乏,但是还是又说道:“这个世界没那么小吧?”
“怎么不可能呢,不是说披霞镇是兴的村镇吗?我觉得他们和我们是一个行进方向的,按你的地图册来看,只可能是去披霞镇吧?披霞镇又只有一个镖局,同时还出动了这么多人,我个人觉得一定就是路冰涌的灵具匣。”紫灵捏着下巴斩钉截铁地推断道。
“你真的这么在意的话刚刚为什么不去问问?”刘子玉奇怪地问道。
“我。。。我不是很好意思啊,乱问别人的工作内容,多冒昧啊。。。再说了,我们刚到那里停下休息,他们就休息完走了,根本没有给我心理建设的时间嘛。。。”紫灵不好意思地对起了手指。
刘子玉:“一会儿追上去问问吧。”
紫灵:“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吧。。。到镇上或者回去据点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刘子玉:“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此乃谎言。
刘子玉、紫灵:{不过果然还是好在意啊x2}
“要不还是赶紧追上去看看(康康)?”
“好啊,我们走(肘)。”
。。。。。。
过了一小会儿,收尸人们过来了,他们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清理掉可能留下信息、情报的痕迹。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很熟练,因此这趟外勤大概很快就能结束了。
前面的很快就结束了,那些痕迹或被就地销毁、或被加以专业的处理伪装,手法自身的有效属性点非常高,虽然不是路冰涌那样的数值怪,但是也能应付基本的调查了。
最后一道工序,收尸人小队长按照军令检查着所有尸体身上的灵力残余波动,最后确定了此地有三个有价值的死者。
刘镖头、阿雷和阿土。
小队长结出几个法印,动了召唤术,将一个灵具传送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