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都言武圣同阶无敌,这赵老二还要牵制赵老大,本尊应未前来,多半只是一道武魂前来,我和猴子联手之下竟然无法将其迅击败。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要继续拖下去,天门阵一破,赵老二计划失败,自会离去,佛骨塔中多半还有一场好戏看。”
包正心思电转,舍弃了硬拼硬打,开始改为游斗。
凡之上随手可翻江倒海,早就已经脱了招法限制,对所谓的各种招法绝学也从不执着,可也要分情况,如今武圣当面,包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练手的机会。
他围着赵光义四处游走,忽拳忽掌,忽而祭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法器,忽而手掌翻动,炸出一道紫青光芒交汇的剑光,卷起方圆数百里内的天地力量,一剑斩出,犹如自天而降,
比起三口铡刀大开大合,这一剑刁钻无比,剑芒伸缩不定,演化出无数剑莲如花怒放,看似犹如儿戏,却偏偏能一路破开赵光义的护体真罡,削断了他右手衣袖。
“什么?”
赵光义不由一愣,只觉包正这一剑无比神妙,他一生大小数百战,与道洲那个号称剑法第一的老杂毛也曾交过手,却不曾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
这一剑似乎更加接近剑道的极致,乃是这个世界所无。
“且慢!这剑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叫做什么名字?”
他虽是武魂前来,本尊未动,却还是以武圣之尊输了半招,低头看看已经是兵败如山倒的天门阵,暗骂了一句贱人误我!已是暗生退意。
包正微微一笑:“这一剑名叫‘天外飞仙’,创者名为叶孤城,乃是一名普通的人间武者,论实力远不及赵道友,可他却是天赋异禀,独精于剑道,创出的这一剑乃是真正的人间之剑、武者之剑。
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剑法秘籍,那叶孤城却早已不在人世了,赵道友也不必费心去找。”
自得紫青双剑后,包正每每揣摩昔日书上所见的这招剑法,就如他喷吐阳刚之气演化小李飞刀般,竟然奇迹般有所心得。
其实到了凡实力,往往所需的只是一个念头,一个想法,自然便会豁然开朗。
而赵光义这种强者到了凡境界,追求的是极致的度和力量,虽然也为正道,却会忽略了各种武学本身的纷繁变化。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凡强者们是化繁为简,小说上描写的叶孤城就是化简为繁。
极简极繁原本都是武道中最高明的学问,本来没有高下低劣之分,只是包正在这个世界忽然用出一手纷繁万变的‘天外飞仙’,却是令赵光义措不及防。
“好一个人间之剑,怕只怕赵道友久在高位,却是已经忘记了人间还有疾苦呢。”
一个近乎温柔的男子声音响起,空中阵阵春风荡漾,暖意融融,方才天门阵两军激战时曾经改变天时深秋落雪,如今却一下跨越了整个冬季,来到了春天。。。。。。
人影显现,正是一身白色袍服、满面温文的韩德让,现身出来后先是冲包正和猴子微微一躬,摇头叹道:“恭喜包大人,一战破我天门大阵,功高盖世。”
转过身来又望着赵光义:“这位想必就是南国‘先皇’了,道友昔日斧影烛光乱宫禁而得位,今日更是不惜屠戮本国士兵以求大道,真是心狠手辣,让韩某佩服的紧呢。”
“你就是韩德让?”
赵光义盯着韩德让看了好一阵,摇头叹道:“大震时曾有真魔出,能改天时,变四季,传说还能改变时间,想必就是阁下了?”
“赵道友说笑了,时间乃是天地间至高大道,岂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那些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只是对于时间空间两道,本座还算是略有心得,倒是曾得了一个时之真魔的名头。”
说着,韩德让眼望北国,有些痴迷地道:“凝光她希望有一个和平的北国,我认为她没错,所以一定会支持她到底。
所以呢,任何想要阻止和谈的人,都将会是我韩德让的大敌。”
赵光义奇道:“你身为北国南院枢密使,难道要与我大艮开封府权知联手对付朕?”
“有何不可?”
韩德让笑道:“阁下身为大艮‘先皇’,还不是曾想屠戮己国五十万大军?难道就许你这个做皇帝的胡来,不许我等联手?
包道友,我若是要助你们拿下这位大艮皇帝,你该不会反对吧?”
赵光义哈哈大笑:“包正,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你以为会有真正的和平?
百年和平又如何,若是北国借此稳定国势,休养生息,他人兵精粮足再无后顾之忧时来犯我朝,那时你难道就不会后悔?”
包正摇头:“和平就是和平,这是眼下就可实现的事,赵老二你用未来不可测之事来反驳,又岂能说动我?
百年时间北国在展,难道我朝就会停滞不前?两国间除修兵戈之外,焉知又不会互通金帛?
赵老二,你应该知道,没有和平就没有健全的法治;因为乱世只能用重典,而重典本就是有悖法家理念的。
推行法治,这便是我之大道,也是我的坚持。”
“包正,你迟早会后悔的!
也罢,今次就到此为至,朕去也,日后自会与包道友、韩道友再次论道!”
赵光义长笑一声,化为一道流光向南方投去:“包正,你给朕记住了,法家前途终归无路,昔日商鞅、韩非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想要施行你的道,休说是朕,就是老大他也一定会反对。
你一个人再强,莫非还能对抗大艮整个天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