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包正打出结阵手印,法家真力滚滚而出,迅没入居安小筑,浸润每一寸土地。
此时,上到笼罩居安小筑的百丈天空,下到院中的每一粒尘埃,都充满了包正的法力。
五色彩霞忽隐忽现,正反五行,颠倒迷离,永无休止,无时无刻不在凝炼着居安小筑。
这个三亩方圆的庭院就如一件法器,既完美融于这一方土地,却又随时可在包正一念之间彻底脱离汴京城。
家、国、天下。
等到祭炼成功的那刻,居安小筑既是包正的家,也是包正的国,更是他的天下。。。。。。
“呼!”
包正呼出一口长气,阴神中分化出一缕神魂之力,融入这五行颠倒迷离化生炼阵。
五行之中,顿时又添入了六阴之数,只等他阳神得成,喷吐九阳之气、乾元真罡,则五行两仪完足,此院可为立道之基。
(九阳六阴,才是阴阳之极,各位读者老爷不要被金老先生的说法迷惑了,那是错的。。。。。。)
这是墨家阵法之秘,也是法家所求,更是道家之道。
盖阴阳者,天地之始也,所求无非平衡,就如后世法律中的《平衡法》,所以才说万法归宗,皆源于道。
前朝的法家真仙、商鞅子、韩非子、申子。。。。。。哪一个不是从道法自然中领悟了法家之道?
所以才说法家源于道家,锋锐却又甚于道家,是为道家入世之学!
七天的苦功,先后天五行圆满,得孤阴之气,炼阵已得小成。
包正在这七天中每每法力耗尽,又在香甜睡梦中恢复过来,法力不但未见衰退,反而越的凝练圆润,甚至还自增长了数百年法力,圆满了五千年之数。
五千年法力,已经是一品宗的入门要求。
包正只不过是被炼神功课拖了后腿,还要等到阳神具足、凝成元神,才能在‘性’功方面达到二品宗师的境界,寿命过三百年。
炼阵小成,以后只需要靠阵法自行运转,凑够七七之数,便会自行圆满,包正暗暗松口气,只觉全身疲惫,阵阵睡意袭来。
又是一场香甜美梦,院中有阵法会自行护住,包正完全不用担心每天把自己当大爷伺候的神秘人有何异动。
伴随着他幼细绵长的呼噜声,厨房中也响起了忙碌的声音,阵阵饭菜香气溢满了庭院。
。。。。。。
一觉醒来,已是戊时三刻,果然不出意外,院中的藤桌上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不知道是不是体恤包正今日格外辛苦,今天居然还有一大碗香喷喷的老母鸡汤和半簸箩烤到酥黄的芝麻饼。
白切鸡、蒜蓉茄子、炸酥鱼、香卤猪脸肉,都是最适合下汤就饼的菜色。
虽然没有卤猪十三香,论手艺却不在包正之下,尤其是那芝麻饼,咬一口又酥又软,咸香满口,就着鸡汤下去,令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包正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瞬间扫光了所有美食,这次却没急着离开,喝着解腻顺气的茉莉香茶,微笑道:“这七日来你小心伺候,处处奉迎于我,可见必有所求。
我这些天来也是因为杂事忙碌,未及见你,生受了这许多好处,早晚要成心结,于我修行可不利。
行啦。。。。。。你究竟是人是妖还是鬼,究竟有何诉求,还不现身来见?”
见院中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包正微微皱眉:“机会可只有一次,若还是不肯现身来见,你的事情我可不再理会了。”
“仙师,小女子本想多伺奉仙师几日才来恳求,只是怕。。。。。。只是怕小女子之冤牵连太广。。。。。。若是连仙师都不肯理会,小女子便再无机会了。”
一道呖呖莺声自井中响起,娇嫩温柔,令人闻之欲醉,却蕴含了无边哀愁,万样的凄楚。
“小女柳金蝉,沉冤待雪,恳请仙师为我做主!”
随着话声,一道倩影从井中冉冉升起,却是个满头宫翠,仪态万方的女子,虽然已经不是人身,一颦一笑,却显大家气象。
那一双眸子尤其清澈透明,和这井水无异,仿佛无论这世间有多少污垢腌臜,也会远远躲开她一样。
这名女子飞出井口,小心翼翼地走到包正面前,双膝跪倒:“仙师,小女身受奇冤,告状无门,求仙师垂怜。”
“行了,你默默为我做了七天饭,早晚小心伺候,也算与我缘分不浅,起来说话吧。”
包正抬手,法力涌动,将女子托起:“明明是鬼身,却能躲过我的法眼观察,就算你是脱离了阴界控制的千年鬼修也不成,可见是另有奇遇。
背后帮你的那条老蛟,难道就不想现身与本座一见吗?”
或许,我该尊称你这条老蛟一声井龙王?
真以为凭借这井中灵脉和千年修为掩饰,就能逃过本座双目,老泥鳅,你也太小看了本座!”
说着袍袖轻拂,法力笼罩井口,无边威压透入井中。
藏在井中的那条老泥鳅自以为躲避的好,却不知包正布置炼阵时就已现了他。
就连那可通江河的井底灵脉,包正只要心念一动,也随时可以切断。
这条老泥鳅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敢耍弄心机,竟然只让这女鬼出面,已经令包正心中隐隐有些不满。
妖就是妖,哪怕恶行未显,如果没有获得大艮朝的良妖证就敢匿居京城,他随时都可以亲手抓捕!
“仙师,老蛟并无恶意,更无不敬之心,还请仙师手下留情,可怜老蛟千年苦修,从未害过一人一物啊。”
“实在是蝉儿的仇家在这汴京势力滔天,老蛟不知仙师心意,才不敢出面,就是蝉儿,若非是仙师召唤,本也想在伺奉先师几年,才敢与仙师相见的。”
井口处瞬间涌出清泉,一颗蛟头畏畏尾地望向包正,蛟目中泪光盈盈,像极了上世蓝星上那些专业的碰瓷老头儿。。。。。。
之前包正布置五行大阵,神通广大,威仪如海,老蛟可都是看在眼中的,哪里还有丝毫抗拒,只能苦苦哀求,生怕这位仙师一个心情不好,自己这千年的修行就要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