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想起鲁明生塞给她的那个保温壶,想要找个地方把里面的中药喝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和那位洛小姐沾边的事她都觉得十分靠谱。
林姐躲到换衣间,打开保温壶盖子,一股苦味从壶里飘了出来。
这味真的……
让人难以下口啊!
她想到鲁明生把保温壶给她的时候一副很自信的样子,捏着鼻子,端起壶就往嘴里倒。
入口却没有闻起来那么苦,苦尽甘来,甘甜清凉的气息瞬间从喉咙口向下蔓延到食管。
三十秒前她还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而口干舌燥,心情躁郁。
喝了半壶中药后只觉得唇齿间都是中药草的清新味道,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
林姐想:怪不得只不过三天没见的鲁明生,再见到的时候却像换了个样似的。
“林姐,快出来,有人把家里亲人的尸体搬到指挥部门口,说要吊死在门梁上。”
“怎么回事?”
林姐急忙走了出去,是刚才一起聊八卦的女人来给她报信了。
“是个小伙子,怪可怜的,一家六口人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了。”
林姐却没多少触动,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为了诸多可怜人伤心流泪,现在不会了。
这世道,谁又不可怜?
两人快步来到指挥部门口,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生正披麻戴孝的跪在门口。
她身边放着两具没有遮挡,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看年纪应该是他的爷爷和爸爸。
林姐问:“不是说一家六口人吗?怎么这里才三个?”
“他妹妹最先感染的,不到一周人就没了。那时候咱们市的火葬场还没堵成这样,火化不用排队,他妹妹就早早火化了。
小伙子的奶奶和妈妈就迟了一点,听说现在还在火葬场等着排队火化,冰库根本不够用,也不知道现在尸体成啥样了。”
工作人员说着就长叹一口气,这年月谁家没死过人,亲人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死去的亲人安安静静,体体面面的走。
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办不到这个简单要求。
“小伙身边是他的爸爸和爷爷,听说是三天前走的,联系了火葬场去接人,那边回复要等。”
一等就等了三天,等到亲人的尸体开始腐烂都没人来处理。
小伙子在和尸体同吃同住的情况下感染了病毒,人正在着高烧。
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对这种情况很无奈。
不是他们不想处理,根本就没办法处理。
火葬场那边人手严重短缺,连烧尸的人都不够,何况去外面接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