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大理寺,崔国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日了。
他料到了这里的人并不会对他怎样,也就是一些常规的问话而已,把他拘在这里不过是怕他在外有所动作罢了。
起先他还不以为然,这整个朝堂,就没有他的手伸不进去的地方,即便是这大理寺,也有他的亲信在。
可没想到这赵柄还真有些本事在身上,从他进来的第一日便与外界断了联系,买通的人都无故消失了。整个大理寺围得像个铁桶一样,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也递不出去。
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境遇,这种丧失了主动权,局面不受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随着时间越长,他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他去寻了赵柄,却见他并未如自己想象中一般为了扳倒他而四处奔波,反而挺有闲情逸致的站在院中赏景。
大理寺内除了几棵绿植外并无值得停驻的景色,他却俯身站在一盆茉莉跟前看得出神。
外人看赵柄,是美男赏花,清雅高洁的一幕。
可谁又知道他看着那娇花,脑中的画面却是污秽不堪。
这小巧纯白的茉莉就好似岳娇一般,明明看着洁白无瑕,偏偏靠近一步就能闻到她身上那勾人的芬芳,似有似无,如勾如引,叫人只想折下它收入怀中狠狠的吸上一口,却又娇嫩脆弱的不堪一折,叫人不敢玷污。
难受!
他已经整整五日没有跟岳娇碰过面了,想她得紧!
每晚回到府中她都睡下了,他强忍着入她闺房窥探的欲望,靠着臆想熬过了这几日。明明她就在身旁,却看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如蚂蚁钻心一般,真是要命!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心烦意乱之际,偏偏就是有人要在此时来招惹他!
“小侯爷好兴致!”
崔国公出声打搅了他赏花的兴致,他直起身来浅笑着看向来人:“国公爷也是来赏花的?”
“老夫可没有侯爷的雅兴,这已经是第五日了,该问的话也都问过了,不知此案可有何进展?”崔国公似鹰般的眼眸紧盯着赵柄,眼中释放出来的威压足以让那些初涉官场的官员们吓软了腿。
柄面上笑如春风,丝毫没有畏惧的影子:“国公爷很着急回家?可是大理寺招待不周?”
崔国公眯眸,眼中眼前这个少年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毛未长齐的毛头小子罢了,给他几分薄面是看在他那陛下亲封的爵位上。可真要论起来,区区一个侯爵,他也未曾放在眼中过。
只是这小子胆量不小,本事也不小,居然能将他困在这大理寺五日!倒是小瞧了他!
“世人都夸俊平候芝兰玉树是个妙人,只是世人皆忘了红颜薄命,相貌不过一副皮囊。史上美人才俊不少,又有几人落了好下场?真正能让人立足于这世间的,审时度势才是紧要,小侯爷以为如何?”
这话是在警告他,妤贵妃凭着美貌得来的宠爱并不长久,让他识相点不要看不清局势。
可赵柄偏偏是个不识相的人,他对上崔国公如鹰钩般的视线,弯唇:“国公爷说得在理,以表感谢,晚辈送您一份礼物吧!”
崔国公没料到他是如此反应,猜不透他的意图,眉间紧皱:“你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很快您就知道了!”
两年了,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
崔明盛手中有那赈灾使臣的把柄,想要让他将所有罪名抗下不是什么难事,他只是稍加威胁,那人便同意了。
余后几日他都在奔波于查这江大人一家,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查到,哪怕他将这人的老底都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可疑之处!
此人祖籍通北府,二十岁中了进士,三年后状元及第去翰林院当了翰林院检讨,五年后,被外调去江洲下辖的县城当了知县,这一当就是三年。后升任江洲知府,又是三年后,被调任回京,谁知不升反降当了京府通判,两年后又得罪了他叔父,被调任去了东洲。
且这几日大皇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想尽了无数办法往大理寺递消息,均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想来是赵柄将这大理寺守得太牢固了,消息根本递不到他父亲手中!
偏偏宫中他又进不去,找人也没法找,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清月君主身边的丫鬟鸣翠来带话来了,让他过府一叙,并且还特意提了一句,大皇子也在孝重王府。
崔明盛心下暗喜,不疑有他便动身去了孝重王府。
等他到了孝重王府大门口时,见着门口停着许多马车,心下起疑,再一算日子,今日竟是清月的生辰。
生辰礼物他早就备下了的,只是这几日太忙了一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