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
岳娇拿着衣服,欣喜的开口:“娘的善举肯定能给安康积攒福运的!”
再到医馆后,大堂里只有跑腿的小厮当归,吴大夫跟小乞丐都不见了踪影。见岳娇进来,当归手指了指里屋。
“师傅在给他接骨,你就不要进去了,把衣服给我,我送进去!”
岳娇把衣服递去过时,还嘱咐了一句:“你告诉一声大夫,这人先安置在医馆,我筹到钱了就送来!”
当归点点头,拿着衣服进了里屋。
里屋,一张木质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身上的污渍被清洗过后,露出了他原本白嫩的皮肤。看得出来以前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没经过风吹日晒。
只不过,身上一道道的伤痕在这白嫩的肌肤上越显得可怖了。
不像是寻常的受伤,看着就是被严刑凌辱过的。
吴大夫当了多年的大夫,接触过不同的病人,眼下看着这少年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么小的少年,也不知是得罪了谁!
当归将衣服摆在木床旁边后,将岳娇的话带给了吴大夫。
吴大夫手里正握着少年瘦弱的腿,听完当归的话后,他轻应了一声。
“行!”
随着他的话落,屋内响起了一声轻响,是骨骼被归正时出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少年强忍压抑的痛呼声。
他不敢大声叫出来,双目赤红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身上沁出一片大汗。
吴大夫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的瞄他一眼。
“你小子倒是硬气,也亏你运气好,遇上了柳小姐,要是遇上的是旁人,你估计也叫不出来了!”
少年没回他的话,本就伤痕交错的小脸因痛苦扭曲在一起显得更加可怖了。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角冒出,一颗颗的滴落在榻上。
随后他眼白一翻,在一阵阵剧痛中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当归从里屋出来后,将大夫的回话带给岳娇。
“里面还要多久才好?”岳娇探头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被屏风挡着,什么都没看见。
当归摇摇头:“还早着呢,现在正在给他接骨,接完了还得给他身上上药!”
岳娇本是想看看小乞丐了再走的,现在看来是看不成了,她若是出来太久了会惹得阮娘子不高兴。
“那你替我谢谢吴大夫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
当归朝她摆摆手:“行,阮小娘子慢走!”
岳娇回到家中后,先是去堂屋给菩萨上了三炷香,嘴里诚恳的念叨着。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今日信女做了善事一件,希望您能保佑我家安康平平安安!”
来到阮家五年,她是真心实意的将阮安康看作她的亲人了,她比他大五岁,眼看着阮安康从八岁的小童长成十二岁的小少年,就像看着自己亲弟弟成长一样。
上完香后,她进了厢房。
阮安康正半靠在床上,手里绣着一张帕子。
从阮安康的身上就能印证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虽然收走了他自由行走的能力,但是给了他一双巧手。
起初他刺绣只是为了打时间,后来他的手艺越来越好,比许多绣娘都绣得漂亮,就没事绣绣手帕香囊什么的让岳娇拿出去买,也算是贴补一下家用了。
除此之外,阮娘子还教他怎么样做头花绢花一类的头饰,柳小姐看中的那朵绢花,就是出自阮安康的手。
见他绣着绣着打了个哈欠,岳娇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帕子跟针线。
“别绣了,绣一天了,别把眼睛绣坏了!”
说着,她坐在床沿上,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我背你出去透透气。”
阮安康双手撑着身子挪到了岳娇的身后,揽住了她的脖子。
岳娇双手扣住他的大腿抬起往上一颠,背着他起身走出屋子。
院子里有张椅子,是专门替阮安康打的,比寻常的椅子高一些,长一些,像贵妃椅一样的造型,就是方便阮安康坐下的时候脚有个放处,不至于落在地上。
她将阮安康放椅子上后,再进屋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腰下,然后将他的双腿搬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