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
宋铺头看了他一眼,将被子给他盖了回去,转身而看向那轮椅。
他屈膝蹲在轮椅前,仔细的打量着那轮椅,只见轮子上面沾着些微的泥土灰尘。
他侧头问阮安康:“你昨日可去过井边?”
阮安康点点头,小声道:“去过”。
“何时去的?”
阮安康想了想,回道:“昨日下午,客人都去酒楼吃席了,我腿脚不便就没有同去,一时无趣,便在院子逛了逛,路过了那水井几次。”
宋铺头闻言,没什么再说什么,起身出了屋。
一铺快这时凑了过来:“头,怎么说?”
宋铺头摇摇头:“没什么异常!”说着,他又在这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待走到净房,看见地上摆放着的衣物时,心中了然。
他对铺快说:“那王麻子定是昨日出了婚房后便去了净房,将衣物脱尽后便去院中打水,那水洒到了泥底上,他脚下未穿鞋袜,打滑便摔进了井中!“
普快听完直拍手:“头真是神机妙算!大快人心呀!”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宋捕快白了他一眼。
铺快挠挠头,又道:“那。。。英明神武,玉树临风!”
宋铺快懒得搭理他,退到了院中。
他先是看了眼院内的众人,随后视线移到岳娇身上。
“你夫君许是昨日醉酒,打水时脚下打滑不慎掉进了井里,你便好好的将他安葬了吧!”
说着,他便召唤手下要走。
这时,一旁围观的群众嘀咕了一句。
“这就完了?”
宋铺头耳聪,立即侧头瞪向他:“不然你来?”
那人缩回脖子没敢说话。
宋铺头却是没放过他,再问他:“让你跟王麻子对搏,你可能赢?”
那人摇摇头:“王麻子孔武有力,怕是两个我都打不过他!”
闻言,宋铺头冷笑一声:“你也自知两个你都打不过他,这屋里除了王麻子,只剩一个娇弱无力的妇孺跟身患残疾的少年,你告诉我他们二人其中谁有可能将王麻子推井里去?”
此话一出,周围人立马附和。
“就是!那小娘子怕是连桶水都提不起来!”
“哎,说来说去,还是她最可怜!”
宋铺头冷哼一声,朝着院门走去,临出门前回头又看了岳娇一眼。
她双手搭在腹前,手中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摆,身姿薄弱似垂柳,稍显凌乱的丝垂散于肩给她的脆弱中添了些许寂寥。
他眼神一暗,心中再次肯定自己的判断。
衙门的人走后,周围围观的邻居也都纷纷散了。
唯有几个平日跟王麻子来往密切一些的人留下来,跟岳娇商量着王麻子的后事。
王麻子上无父母,下无子女,独身一人,即便有些好友,但他人已去,岳娇与那些人也不相熟,将他草草收葬了便了事。
而岳娇,也理所应当的继承了王麻子的全部财产。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钱财拿得难免让人心慌,她常常半夜自梦魇中吓醒,梦中,全身被水泡得浮囊瞧不出人样的王麻子,苦苦的追着她问。
“为何不救我!”
这日,她再次从梦中被吓醒,心烦意乱的她起身去院子里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