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只能再一次,沦陷到对她升起的渴望里。
很快,室内又再一次响起水波晃荡的声音,比先前更久,更大声。
如此停歇了又响起,直到水桶中所剩无几的水变得冰冷,嘶哑暗沉的声音才响起。
“听风!”
“在!”
“换水!”
赵柄穿戴整齐自净室出来后,夜已深了。
他端坐在桌前,由着听风在后面给他擦拭头。
他不是一个生活十分精细的人,方方面面都不需要人伺候,唯独这头墨,他养得十分细致。
毕竟,这是她曾经夸赞过的头,他一直期待着再次相见的时候,她能一眼就看见他的头。
轻轻撩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丝,仔细的检查着有无哪里不妥,待觉得还是如往常一般乌黑顺滑后,才轻轻放下。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黄守成招了吗?”
背后的听风手下没停,嘴上应道:“没有,打了三十大板后就晕过去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道:“侯爷,我们此番动作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黄守成是早就在他们要抓的名单内的,但是计划不在今日,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一向谨慎的侯爷今日有些反常,他尽下令将西市县衙一锅端了,上至县令下至看门的守卫,一个都没放过,全都抓进了牢里。
这在天子脚下,这么大的动作,恐怕是会惊动了皇宫里的哪位。
赵柄毫不在意的开口:“本想多留他几日的,可惜他偏偏要自己找死!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你将这些时日收集起来的证据整理好,这次我倒要看看这个崔家还怎么去捞他!”
说罢,他又撩起又一缕丝,好似那几十条人命的存亡,都不及他这一缕头重要。
听风点头:“这黄守成当上南市知县才几年,便敛财数万两,且判下的冤案无数,暗地里还替崔明盛奸淫掳掠妇女,放印子钱,此次崔明盛怕是也难逃一劫!”
赵柄轻嗤一声:“你当崔家百年勋贵的家族是纸糊的?这么容易就能被抓了把柄?崔明盛作为庆安公府下一任家主,慧妃的胞弟,以后大皇子还得靠着他来扶持,崔家怎么可能将他弃了,多半是找个不出众的旁枝来替崔明盛顶了这锅!”
听风面露失望:“那我们忙活了这么久,岂不是白忙活了!”
“急什么,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要让崔明盛像当初他说的那样,像狗一样的活着。
说完,他抬手让听风停了手中的东西,将脑后的头全都撩自胸前,用手指挑了一小坨贵妃娘娘让宫里特调的养膏,细细的抹在头上。
“对了,你明日去将岳姑娘隔壁的房子买下来!”
听风一愣:“岳姑娘?”
随后他又反应了过来:“今日那王家娘子是吧!”
赵柄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目看向听风,眼眸暗沉带着警告。
听风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随后小心翼翼是试探道:“岳姑娘!”
赵柄收回视线,暗自压制心里升起的怒意。
王麻子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她冠姓!
。。。。。。
次日。
岳娇昨晚吃过一碗粥后又睡着了,这几日在牢中都没有睡好过。
等她一觉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阮安康早就在她床边等着了,见她醒来,递过一方帕子。
“擦擦脸,等会吃完饭后把药吃了”。
她接过帕子擦了脸,又在阮安康的服侍下漱了口。
清洗干净后,她突然笑了一下:“原来有人照顾是这种感觉!”
阮安康看着她的笑脸,眼中一柔:“这种感觉好吗?”
岳娇点点头:“好呀,只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