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一旁,满脸络腮胡的大叔不爽地拎起富冈义勇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也破坏了两姐弟之间的谈话。
“放开我!”富冈义勇眉头一皱,不爽地回望后面的络腮胡大叔。
络腮胡大叔根本没有理会富冈义勇的意思。
他瞄向看台下逐渐熙熙攘攘、一脸莫名的人群,只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尽管富冈义勇刚才的声音并不大,没有被台下的人听到,但挨着比较近的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想要反悔退婚,还是在即将举办婚礼入洞房的现在。
这么多人看着,这是要把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他们家族在附近的名望摁在地上摩擦啊!
简直是痴心妄想!
“茑子,”络腮胡大叔深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挂在腰间的佩刀,深深望向茑子,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是,即使我家里那个现在还活着,你暂时做不了大。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听话,跟着我,你绝对不会受什么委屈。”
“另外,”
络腮胡大叔的双眸一凌,微不可察地握住刀柄,铿锵一声,微微抽出。
转眼之间,他的语气,骤然森然起来,
“你应该清楚,我们家族到底是靠什么成为当地最有钱的势力的。”
“作为一个靠武力与商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家族,家族的名望不容有失,我不允许任何活人打家族的脸。”
“茑子,想好了再做决定。”
“即使你不在意你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弟弟想一想吧。”
赤裸裸威胁,就像是染血的白刃,言表于意!
富冈茑子的脸,霎时间就白了!
无论多么娇艳、明媚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眸中的慌张。
她望着眼前的新郎,根本不敢将眼前这个语气森然、表情狰狞的男人与过往那个无比谦和、讲就礼数的君子联系起来。
富冈茑子,突然现一件事,
她好像,想的太天真了。
一个男人,如果对陪伴自己近二三十年的糟糠之妻都能嗤之以鼻,说出尽管现在她还活着这种话,甚至转而去大张旗鼓地迎娶其他人,那么这个男人的人品,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呢?
面对这种场景,一般人的确会愤怒与生气,但语气毫无波澜地将没有活人能打家族的脸这种话说出口的人,就已经不只是愤怒与生气那么简单了。
这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无一不诉说着男人平时深深隐藏的——毒蛇般的阴狠心机!
富冈茑子骤然醒悟。
恐怕在眼前这个男人看来,自己这个女人就只是只徒有其表、只要能够收藏、可以把玩的花瓶而已。
而所谓花瓶,便是能够充当商品而交易的存在,其本质与货物一般无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人在推杯换盏间送给了别人。
一瞬间,富冈茑子只感觉毛骨悚然!
以此推测,婚礼结束之后的日子,未必如她想的那般。
原本富冈茑子以为嫁过去以后尽管无法收获爱情、无法幸福,但是理应能像寻常人家那般富足、安定。
可现在看来,如果她嫁过去,不担无法过正常的生活,反而很有可能迎来在寻常人家根本就接触不到、无法细说的东西。
毕竟,恶狼之所以在扑杀羔羊前露出一脸慈祥的模样,其根本就是为了在咬住她的喉头之后,肆意泄。
她终究,只是他的猎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