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都以为谢琅华去颐和堂,母子俩怕是又要吵起来,毕竟如今府里处处都好,只除了颐和堂和倚兰苑气氛讶异。
按照齐氏的性子,大概率会迁怒于儿子。
可让人意外的是,母子俩的谈话竟然十分平和,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说的,总之谢琅华出来的时候,脸上一脸的轻松,然后还去了一趟倚兰苑。
第二日,齐氏便带着谢淑华出现在了寿安堂请安,谁知路上便遇到了谢颂华。
虽然心里很不乐意,谢颂华还是按照规矩给她行礼问安。
谢淑华脸上的表情僵硬而尴尬,干脆便撇过了头,不给一个眼神。
反倒是齐氏挤了个笑脸出来,“我这几日身上不好,没出来走动,那日听说你免选的事儿,原本想去问问你具体的情况,竟没能挣扎起来,你心里莫要见怪。
现下也好了,没有了入宫这件事儿,你也该松了口气了,好生快活几日。”
谢颂华听了她这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怀疑齐氏是不是吃错了药。
那错愕的表情一下子没能控制住,流露在了脸上。
齐氏见她这个反应,自己也有些尴尬,当即便道:“先别说这些了,日子还长,咱们先去你祖母那儿给她老人家请安吧!”
对于齐氏母女出来的事儿,老夫人非但没有一点儿惊讶,反倒笑着道:“若是身子不爽利,多休息两日也是好的,成日家那么忙,也别累坏了,横竖你两个妯娌也能帮着你些。”
其他人都诧异地互相以目相询,只不敢问出来。
但是很显然,老夫人这话一锤定音,也就是说,在谢家的高层眼里,齐氏这段时间没能出来,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她老人家这样说了,难道还有谁敢出来质问不成?
余氏很是乖觉,“我倒是盼着二嫂能早点儿好起来,我这人天生不是做事的料子,这段时间都是大嫂的顶着,我是半点儿忙都帮不上。”
安氏心里自然不忿,她这段时间当家当得正得意,原以为齐氏彻底在婆母跟前失了宠了,谁知道这轻飘飘地就一句话带过了齐氏的过错,叫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可偏偏余氏就这般没骨头,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竟一点儿立不住,越叫她难受。
但这个余氏偏生就这张嘴厉害,明明是在拍老夫人的马屁,竟还连带着夸了她一番,让她好些话都说不出口。
不过,安氏原本以为老夫人会就此要把中馈之权又移交回去,心里正在盘算着怎么回。
谁知后面就没有了下文,这话竟然到了余氏这里就打住了。
“听说那陶侍郎还病着?”
这话是问余氏,余氏便很谨慎地回答道:“是还病着,不过夏老眼下就要回京了,因而圣上的任命还没出来。”
听到这话,老夫人脸上便有些失望的意思。
谢非梧如今在礼部任仪制清吏司郎中,虽说到礼部侍郎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礼部陶侍郎的身子骨一直不大行,之前便有一次让谢非梧代替他担任会试主考官的事儿。
因而当今年陶侍郎又请了病假,谢老夫人便心里不由得又期待了起来。
这大考三年一次,这些过了的举子便都要尊主考官为先生。
那谢非梧生生便又多了许多的门生,将来这些人在朝能有什么成就不好说,可总多些年轻的人脉。
当然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老夫人也不再继续这方面的话题,反倒问起几个姐妹的事儿来,一会儿问起谢琼华的身子,一会儿又说起谢颂华房里的摆设,认为不够精致。
一会儿又叫谢思华给她画个什么画,想拿去送人,又说起谢荼最近晚上睡得迟了。
甚至连谢荔都因脸上爆出了一颗痘而被老夫人问候了。
只除了谢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