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渊似乎下一秒就要笑起来，我忙改口。
「真心话。」
「你确定？」周斯渊淡淡瞥我一眼。
「确定。」
下一秒，他朝我靠过来，身上带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当初分手，真的是因为不喜欢了吗？」
14
不是。
几年过去，我终于敢实话实说。
「不是，」我直视着周斯渊，一字一句回过去：「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
…是当时的我，无法承受和解决的问题。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我提醒他：「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周斯渊顿了顿，没再说话。
只是气氛一下就变得极为诡异。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和周斯渊大概是有段刻骨铭心的往事，说不定中间还掺杂着什么天大的误会。
还好，我和周斯渊之后都没再抽到特殊卡。
也没再怼过对方。
周斯渊垂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游戏结束，也就意味着录制接近尾声。
散场的时候，我朝周斯渊挥了挥手:「拜拜。」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以为我和周斯渊的交集大概只能到这里，可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去了国外之后我就换了号码，从此没再接到过周斯渊的电话。
我少见慌张了一下，深呼吸了几次，最终接通电话。
「苏裴。」
周斯渊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嗓音低低。
我站在自家窗边，窗外是一轮明月，我应了一声：「是我。」
声音似乎有些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我以为他是来问清楚当年我提分手的原因。
好久好久，对面才开口。
语气像极了18岁时候的他：「你答应我的曲子，还算数吗？」
我脑子一懵，世界安静下来，我只听得见周斯渊轻轻的呼吸声。
月亮好像亮了一点。
我当然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在问我，我们两个还有没有可能。
可我以为，周斯渊早就释怀了。
耳边再次响起他低哑的声音，似乎还带了鼻音。
他叹了口气，吐息声钻进我心里。
「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一千一百零二天了，我还没放下。」
15
那一瞬间，我脑子像是炸了一样疼。
无数回忆涌起，像浪潮一样，似乎要把我整个人都浸在没有氧气的水里。
原来我已经过了一千一百零二天没有周斯渊的日子。
我还记得，在出国后无数个深夜，我都会抱着手机，看着那串最熟悉的号码，无声地流泪。
可我知道，我病了。
白天，我像一个正常人似的，上课，下课，吃饭，工作。
但一到晚上，我就会觉得自己像是腐烂沼泽里面的一块泥，全身上下都是脏的，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