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梦理智的对云姜解释着:“他出身不好,所以心里没有安全感。过去他专宠,后来他连见我的时候都不多了,所以他想用些手段,让我和他的关系重回过去的状态,我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他做错了,可他也实在可怜。”
“公主待柳霄如此宽厚,是念及旧情吗?”
施梦听着他这话忍不住笑了,她调侃道:“你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吃醋,你又介意了?”
“不是,是我想知道,公主为何轻易原谅柳霄这般错处。”
“就是觉得他可怜,不忍心。”施梦说着,拉住了云姜的手,安抚他的小情绪:“你放心,我与他没有旧情。”那是元成公主和柳霄的旧情。
云姜一时间被她的话弄得心绪茫然,实在不懂她。
没有旧情?是她压根不把过去和柳霄的种种亲密当做情看待?还是的确没有旧情,就是单纯的心软同情,用自身的善意谅解了柳霄犯下的错事?
如果是心软善意,那为何她三年多以前,会对他的至亲痛下杀手。
他的至亲分明是翩翩君子,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分毫的事情,他爱护她都来不及。
云姜纵使有再多疑心,也抵不过她亲口认下杀人事实。
当年,她亲口说,“他不懂顺服,故而取他性命”,这句话至今钉在他的心上,是深刻的痛。
“云姜?”
施梦见他眉头紧锁,不吭声,唤了他一句。
“公主已有决断,我不该多言。”他回过神后,以一副顺服的模样,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怎么把话说的这么严肃?”
施梦瞬间有些紧张的观察着他的脸色,他面无表情,她看不懂他此刻是什么情绪。
“公主,我陪你回去。”
云姜适时转移话题,施梦顺势应道,也没多想。
晚膳时分,施梦让浮欢请来了易长年,让他代为告知府邸众人柳霄之事,她怕他再出面,云姜会更介意。
今天从公主府地牢返回时,云姜就沉默寡言不说话,回来后就径直返回了偏殿,完全没有昨夜的温存和今晨的暧昧氛围了。
“公主的意思是,柳霄从今以后是府上的客人?以礼相待,所有奴仆都像对待主子一样,尊敬他?”
“是。”
以往是他自己园子的奴仆把他当主子,其余奴仆未必全然听他差使,但现在,所有奴仆要把他当主子。
易长年对于她的决定很诧异,下药那件事他也知道,他还以为柳霄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没想到一转眼,身份堪堪与他平起平坐了。
“公主为何这样处置柳霄?”
易长年是聪明人,施梦认为对着他不妨说句实话:“过去我待柳霄并不好,侍寝时并非是你们所想的男女欢好。我心中有怨气,我对着他泄,让他承受皮肉之痛的折磨,苦不能言。但我心里知道,我从未真心喜欢他,所以这个决定是对他的补偿,就当是他用过去这些苦楚换了今后的安稳。”
“我明白了,公主。”
易长年忽然对着她笑了笑。
他平时不爱笑,此刻这一笑,似乎是很满意她这个做法。
“公主与过去不同了。”易长年不禁打量着她:“若我最初见到公主时,公主是这般行事,或许……”或许他会动心。
易长年是庶子,他也活的辛苦,施梦愿意理解柳霄,而这“理解”也是他想要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