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是行走江湖之人,领略过人生百态,心早就硬了。
他本就不爱哭,也很少落泪。
可面对视死如归的云姜,他眼底湿润了:“无论你在不在这世上,我都牢牢把你留在心里。我会像记得逢春一样,记住你的一切。”宋御哽咽道。
云姜微微颔,释然一笑。
“师兄,我的话说完了,请你即刻带公主离开。”
“好。”
宋御抱着施梦,转身就要走。
云姜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又喊住了他:“师兄留步……”他绕到宋御和施梦身前,将祖传的玉佩掏出,塞进了她的衣裳里:“除了这玉佩,我不知还有什么可以留给公主做个念想。”
公主送过他戒指,他居然至今都没有送过她定情之物。
这玉佩过去属于兄长,后来属于他。
所以现在,他把如定情戒指一般重要的玉佩交予了她,希望她能懂,她在他心中何等重要。
宋御忍不住叹息着:“不如,一同离开?”
“绝不行。”
这事儿,云姜早已和宋御商量好了。
三人一同离开,目标太大,陛下和天知手握权势,若没有人拖延,宋御和公主就多一分危险。
而随便一人拖延,是拖延不住的。
唯有他,可以拖延天知。
“师兄,你快带公主离开,我也要尽快返回公主寝殿。”
“好。”
宋御抱着施梦,飞身跃出公主府。
云姜看着她离去,心痛难耐,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
他刚刚施针,耗尽了心力……又忍痛与她分别,实在是有些受不住这一重重的打击。
云姜按着心口的位置,步履维艰的返回了公主寝殿。
他回到寝殿时,浮欢已经按照计划换上了公主的衣裙,随后,她又躺在了公主的床榻上。
云姜计划,待天知赶到时,命守夜的奴仆称他与公主正在行男女之事,让天知稍候。
若是天知顾及分寸候着,那便是拖延成功。
倘若天知闯入寝殿,他可用被子蒙住浮欢,假装被扰了好事,与天知饶舌一番。
只要他能让天知在公主府待的久一些,宋御和公主就能离危险远一分。
寅时,陛下与朝臣议事,肯定不会当即知晓解蛊之事。
这个时辰,天知估摸着在歇息,即便是觉,也是被奴仆告知,并非是他自己即刻觉。
幸好云姜算准了一切。
天知的反应与他所料无差。
将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朝臣下朝,天知率禁军赶至公主府,直奔公主寝殿而来。
浮欢躺在床榻上,衣裙完好。
云姜面对她,撑着手臂,与她隔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