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规矩可真不好,浮欢这是练出来了,而她才刚开始练。何况平日在府中,也没人需要她跪,都是别人跪她,她且得磨炼,否则再有祭祀,她膝盖都要跪残了。
……
皇城,城郊僻静地。
云姜没有骗公主,他先祖在皇城之中无坟冢和牌位,不仅如此,城郊也没有。
先祖纷纷罹难,尸骨远在千万里之外,根本就带不回。
四年前还有人与他同行,跋涉去到千万里之外祭祀祖辈,可如今他孤身一人,如何能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入了公主府,便身不由己了。
城郊荒野辽阔,燃烧的纸钱可以随风而去,带给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先祖们。
云姜对着西面的方向下跪,闭目默念逝去亲人的名字。
夜深静谧,云姜还跪着时就听到了马踏而来的声音,他闻声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终于来了。”
他故意晚些出府,就是为了等他来。
云姜听到下马的声音,随即站了起来,他背对着来人,开口说道:“易公子,我可等你多时了。”
“云姜公子果然是聪明人,早算到了我要来。”
云姜听到易长年的回话,才转身面向他:“易公子派柳霄盯着我,不就为了等今天?”
“柳霄这个蠢货,果然什么事都做不好。”
易长年冷嗤了一声,迈着步子走近了云姜:“云姜公子这么晚出府,又来到这荒野之地,是做什么?”
“十月朝,当然是祭祀先祖。”
云姜淡定回话,反手指了指地上已经飘散无几的纸钱灰烬。
易长年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禁挑了挑眉试探道:“敢问云姜公子的先祖是何人物?为何祭祀要来到这荒野之地?”
易长年问出这话的时候,已经猜出了云姜先祖大约是获罪之身,否则怎么会连坟冢墓碑都没有,就在这荒野之地,随便烧些纸钱便是祭祀了。
即便是再寻常的人家,祭祀也是慎重事,不可能这么草率。
“易公子如此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我若猜对了,你就不怕我细查下去?”
云姜见状,对着易长年拱手行礼:“易公子,我今日借柳霄引你来此,是为了和你立下君子约定。”
“什么约定?”
云姜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对易长年说:“我是何出身,想必易公子心中已有数,查与不查,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所求的与易公子所求的截然不同,易公子既已知晓我的底牌,便知我无力与你争夺朝堂之位。如此,你我是否可以在这公主府中和平共处,互不侵扰?”
易长年听完云姜这话,才懂得了他今日的用意。
云姜果然值得他高看一眼。
他可以接受这个君子约定,同时也很想知道云姜进入公主府,所求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