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个拍卖会过程都显得过于平淡,这反倒衬托出第一副画的竞标过程更加精彩。毕竟能够得到乔宴和傅澜城双雄的竞标,也算是有史以来独一份的殊荣。
拍卖会结束后,来宾们鱼贯而出。
倪渊随着人流往外面走去,可他刚走出时光公馆的大门,就被人一拳头重击下来。
倪渊狼狈的从阶梯上滑落,待他愤愤的爬起来准备跟暗害自己的人血拼时,却现对方是他招惹不起的青鸿。
青鸿旁边,站着傅澜城。
傅澜城俊美如斯的脸庞冷气萦绕,出口声音宛若来自地狱。“倪渊,谁允许你擅自贩卖小暖的遗物的?”
倪渊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鼻青脸肿的望着傅澜城,跪地求饶道:“大哥,我没有贩卖小暖的遗物啊。”
傅澜城周身逼出寒气,他怒不可遏道:“你还撒谎。小暖的画已经出现在拍卖场,你怎么解释?”
倪渊方才觉悟过来。原来傅澜城高价竞标的那幅画竟然是向暖的作品。
他只觉得寒毛竖起,向暖明明已经死了,她的遗物也被傅澜城第一时间全部搜刮干净,他手上没有向暖的任何值钱的东西。
这凭空出现的向暖的作品透着诡异的色彩。
“大哥,难道你忘了吗,小暖跳楼后,你第一时间就带走了小暖的所有遗物。我手上没有小暖的任何遗物。大哥,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誓,我真的没有私藏小暖的任何遗物。”
“大哥,有没有可能,这副画是小暖很久很久以前画的呢?”
傅澜城一脚踹在他心窝子上:“倪渊,你照顾小暖这些年,却容许她的画作流落在外,可见你平常对她并不尽心尽力。”
倪渊眼底泄露他的惊慌。他忽然抬起手毫不留情的狂扇自己耳光:“大哥教训得对。是我监管不力,才让小暖的画流落在外。”
不远处。
时言站在一根罗马柱后面,静静的望着前方傅澜城收拾倪渊的场景。
看到倪渊跪地求饶的糗态,时言却没有感受到复仇的快感。
傅澜城脸色白得有些反常,嘴唇也毫无血色。而且时言留意到,自从傅澜城在拍卖会上看到《凤凰木》后,他的情绪就好像一直很低落。
时言暗自懊恼的慌,早知那副没有凤凰的《凤凰木》能够勾出傅澜城如此的悲伤。她就不该将傅澜城拉进她的复仇计划里。
就在这时,宋伊人出面了。
看到倪渊将自己的俊脸扇得鼻青脸肿,善良的宋伊人心里漾起一抹不忍。
她对傅澜城道:“傅大哥,收手吧。”
傅澜城从骨子里讨厌倪渊。看到倪渊将自己扇到血花飞溅。他冰冷的脸上也没有半分动容。
宋伊人劝道:“傅大哥,也许你误会倪渊了。”
傅澜城冰魄投向宋伊人。
宋伊人将傅澜城手里的画轴展开,指着笔墨饱酣的地方:“傅大哥,我曾经研究过书画鉴赏。这副画看控笔,看笔法都像是出自小暖之手。可是独独时间不对。”
宋伊人伸出手指在浓墨重彩的地方轻轻按压,然后抬起手指递给傅澜城看:“傅大哥,你看。这墨水未完全干尽,说明这画作是新鲜出炉的。这是一副描摹小暖画作的仿品。”
傅澜城眼底漫出惊惑的神色。
他能肯定这副《凤凰木》绝对是出自小暖的手笔。
可小暖明明已经死了啊。是他亲自为她净身,亲自为她换上寿衣,亲自送她去的殡仪馆,亲眼看着她化为灰烬……
这副画却是最近两天的新作?这解释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