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鸿。”傅澜城忽然唤了声。
青鸿松开倪渊,乖乖的走到傅澜城面前。
“爷,有何吩咐?”
傅澜城将画轴合起来,递给青鸿:“你去查查,这副画究竟是谁画的?”
青鸿接过画轴道:“是。”
十月的夜空,明明非常绚烂。
可是傅澜城的心情却不知为何非常烦闷,他禀退了身边的保镖,一个人摇摇晃晃的漫步在街道上。
最后驻足在一家川西酒馆前。他钻进酒吧后就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给我酒。”
服务员为他准备了一打酒,他随性的坐在大堂的卡座里,仰着脖子一瓶瓶浇灌着。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时,他提着一瓶酒离开了酒吧。
街灯已经亮起,街道上已经杳无人迹,昏暗的灯光将他颀长的身姿拉长,倒影在地上。
长长的暗影,与另一道矮小的影子完美的重叠在一起。
可是傅澜城醉得神志不清,他没有留意到背后一直赖着自己的小人儿。
最后他来到帝都的彩虹天桥,狼狈的坐在台阶上,猛灌自己一口酒后,又躺在地上。
他望着天上的繁星,却忽然悲恸的啜泣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只是未到伤心处。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我那么没用,我保护不了你们,还保护不了妹妹。”
“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是我克死了你们。”
“最该死的人其实是我。”
……
后面小小的人儿滑坐地上,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她双手捂面,泪水却如决堤的河流淌过她的指缝滑落下来。
傅澜城的痛苦,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他不仅仅是孤单,他还无比自责。
乔宴一句混账话,就把他刺得千疮百孔。
这个大傻瓜。
傅澜城许是酒喝多了,烈性的酒精在胃底里翻腾起来,他忽然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呻吟着。“啊。”
时言倏地站起来,她焦灼如焚的望着他。最后摒弃所有顾忌,她狂奔到他面前。
“傅爷。”
傅澜城双目紧闭,嘴唇青。
任凭时言喊破喉咙,他也没有回应。
巨大的恐慌瞬间包裹着时言,她崩溃的吼起来:“哥。你醒醒啊。你不能睡啊。”
“哥,你听我的话,你快醒过来。”
寂寞的路灯,射在寂寞的街道上,就连川流不息的车子,今晚却也像被魔法变消失了般。
时言望着毫无生气的傅澜城,让他生的愿望,顿时在她心里滋生出一朵孤勇的花朵。
她忽然跪在地上,然后将傅澜城抗在背上,使出她两辈子的洪荒之力,几乎要咬碎了牙关一般,她一米六的个头,竟然背起了他一米八的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