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的手凝在空中,他有些尴尬。
“言言,还跟父亲置气了?”
时言受的委屈,可不是白受的。
她冷着脸道:“我从小就被你冷落,在外面受尽委屈白眼你也不曾像帮助时枣那样帮过我,我早就养成万事不求人的强势性格。”
时欢闻言。心里莫名的堵了下。
“以后受了委屈,爸爸会帮你出头的。”他讪讪道。
时言道:“可今天的委屈,是你给的?”
时欢哑口无言。
“以后,时家的事情,不必再跟我联系。”时言说完这句话,最后深深的凝视了眼时枣。转身离开这个家。
时欢惊得睁大眼睛:“言言,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跟爸爸断绝关系吗?”
时言转身:“因为我实在找不到留在时家理由。”
时欢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失去这个女儿。
而且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言言,爸爸知道错了。你原谅爸爸。”他明显变得慌乱起来。
时言道:“曾经,不论你如何嫌弃我,疏忽我,我都会厚着脸皮回家,死乞白赖的亲近你。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可是当我被霸凌,身患抑郁,跌入低谷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爸爸是我的英雄,会来救我的。可到最后,爸爸都没有出现过。是我自己,像一头被困的小兽无数次磨破指甲,从深渊峭壁里艰难的爬出来。我爬出来那一刻就知道,我不再需要依赖任何人了。包括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父亲。”
时言说完,忽然明媚的莞尔一笑。然后毅然决然的,头也不回的,离开。
时欢只觉得一身瘫软,沉沉的跌坐椅子上。
管家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惊慌失措的汇报道:“老爷,查到了。昨晚大小姐应倪渊的约定,私自去了酒吧。可她走错了房间,被一群人给羞辱了。大小姐这才想不开寻了短见。”
时欢气得呼吸不畅。他怒不可遏的指着时枣:“这个孽畜。我不是禁止她跟倪渊来往了吗?她竟敢违背我的旨意……”
时欢知道真相后,更是对自己误解了时言充满歉意。
“管家,去把小姐追回来。就跟她说,我误解了她,我会重重的补偿她。”
管家又赶紧追了出去。
不多时他垂头丧气的回来,时欢没有看到时言,落寞的叹口气。
“她还是不愿意回来?”
管家道:“小姐说,她跟你缘分已尽。”
时欢老泪纵横。
“是我辜负了这个孩子。可她也太记仇了些。”
时言回到学校时,后脑勺的伤已经清润了她的衣领,过路的同学们都用惊恐的表情望着她。她只能来到医务室清洗伤口。
值班医生为时言检查伤口时,表情很是凝重:“你是哪班的学生?”
时言道:“数院新生一班。”
值班医生借口离开,转身就给数院的负责老师打了电话。
没多久,傅澜城和北岸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怎么回事?”傅澜城站在时言面前,高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