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传来茶杯落地的声音。
时欢震颤的怒吼道:“一定是你泄露了这个秘密。言言,你的心肠好恶毒,你究竟要把你姐姐害到何种地步,你才甘心?”
时言眼底的血丝一根根染红,宛若怒放的血莲。出口,她就好像是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鬼魅,阴森森道:“我恶毒?爸爸,时枣欺负瘫痪在床的向暖,逼得自己的妹妹从教学楼一跃而下,难道她就不恶毒吗?爸爸,你对她的纵容,却是对我的残忍。”
时言的大声控诉,让时欢哑口无言。
他就好像一拳头挥出去,结果人家回他一颗炮弹,他完全招架不住。
最后软绵绵道:“言言,你姐姐以前做了许多错事,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爸爸替她跟你道歉。你看,你现在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你成为清州大学的学霸,如今也夺走了原本属于时枣的荣耀。反观你姐,她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爸爸——”时言忽然怒吼起来,“你知道吗?你原来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儿时言已经死了。死在高三那年,从教学楼一跃而下的那天。现在的我再也不是你的女儿时言,我只是复仇的冤魂。”
这翻话,是时言对真相的倾述。
可时欢却把它当作是时言的气话。这些话彻底刺痛了时欢。
他总算明白,时言对时枣的恨,根本就是不可调和的。
“言言,一定要这样吗?”
时言悲愤道:“爸爸,如果你一定要包庇时枣,那你就当我死了吧——就当我那天跳楼后,并没有抢救过来。如今躯壳的灵魂,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冤魂。”
“我就是来找时枣他们索命的冤魂。”
时欢不禁一阵胆寒。
“言言,你这把复仇的怒火,牵连甚广,到时候你承受不起那样的后果的。”
时言道:“爸爸,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牵连一个无辜的人,也绝不会放过所有的当局者。”
时欢:“……”
时欢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时言却果断的挂了电话。
这场电话,仿佛耗尽她的所有力气,她颓靡的靠在人行道内测的围墙上。
太荒谬了。
两条人命,他们却想粉饰太平。
他们没有心吗?
时言心里的滔天愤怒涌出,没有人为逝者讨公道,那她就为自己复仇吧。
时言来到博韵大厦,乘坐电梯,最后现身倪渊居住的5-2号。
她迟疑了许久,最后抬起手轻轻的敲门。
倪渊开的门,看到时言,他有些意外,随即就是愤怒。
“时言。我没来找你,你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找我?”
时言举起一个监听器:“倪渊,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否则我的朋友人随时报警。”
倪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瞬间耷拉着脑袋:“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