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已经没入脖子半寸了,血涌上来,脖子上的那双手和簪子一样冰凉冰凉的。
又没戳进动脉里,烂烂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个作恶多端又贪生怕死的恶心鬼!
“你作死,把手放到我的桌面做什么?”烂烂又问。
“吓你。”年氏心道,谁让你和白玉儿交好,最近还成功上位了!
“哈哈,你这种垃圾,你知道你惹毛我了吗?”说着,烂烂将簪子从年氏肉里取出。
吐了口气,年氏欲伸手捂着伤口。
“别动,把手放下。”尖尖的簪子如刺抵在年氏的喉咙,她不得已罢手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以下犯上我可以和四爷说诛你九族。”年氏吼道。
哼,诛九族。烂烂不就是仗着九族弃她而去才如此肆意妄为嘛!
九族,与她何干?
等她今天死了就彻底无干系了!
烂烂叹息,又说:“白玉儿死去,是因为她活动的天地太小了,还没来得及展翅高飞就被你这种井底之蛙害死。”
冰凉的语气如凉源灌进年氏流血曰曰的脖颈上,血渐渐的凝固了,“你的手也只能在这四四方方,深不见底的宅院里活动,伸不到外面去。”
年氏心停跳了半刻,细细地品。
“我不信这是你第一次作案。你数过你的过去里有多少个死人白玉儿,你又预计过在你的未来里要杀死多少个白玉儿吗?”烂烂继续喷冷气。
年氏茫然地顿神。
“杀人如麻的你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对这种生活感到麻木?”
簪子如画笔,白腻的脖颈如宣纸,烂烂执笔,“最好别动,否则我手抖把簪子挺进你的喉咙里,你叫出来的声音都是一半一半的。”
“我要画一个圈圈诅咒你,可悲的女人。”提笔,烂烂轻轻地在脖颈上刻下一个又一个的波浪。
年氏痛苦地闭目咬牙,手指甲都戳进了肉里,血默默地流出来。
“以后,当你要杀一个人,你的脖子上就会像现在这样横空出现一只金色的簪子,像刀片一样凌迟你的皮肉,那些痛苦就会像密密麻麻的啃食一样落在你的心上。”
“我不杀你,我要让你做的恶事不断地恐吓你,吓死你!”
当最后一个半圆落下和最初的半圆完美衔接,一个诅咒的紧箍咒就圆满落成。
年氏的噩梦自此开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年氏愤懑道,毁了我的容貌!!
烂烂睨笑道:“杀人不是最诛心的,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才是最诛心。”
“彩彩,把酒拿过来。”烂烂对一旁边傻愣的彩彩道。
“拿过来,你主子的命就不想要了吗?”
那把簪子依旧死死地抵在年氏的脖颈上,刚刻上的红色波纹像有毒的曼陀罗花开的妖冶可怕。
从惊吓中回神,彩彩依命将一坛酒打开递给烂烂。
“嗯,很香啊你这酒。”烂烂赞叹道。
“你来尝尝。”说完,烂烂就将酒泼向年氏脖颈上的伤痕。
酒精消毒!
“啊——你这个贱人。”火辣辣的感觉如同置身火焰上,年氏疼的手足无措,张着手指又不能挠又不能碰,真是万分无奈又痛苦。
“啊————”
“啊————”
“啊————”
………………
兔兔看着年氏狰狞的表情,脸上神色变化迅,一会黑,一会紫,一会青。
“我刚刚说的话,你应该深有体会吧?”烂烂转头对着脸上痛苦不堪的彩彩说。
仿佛被带毒的箭矢一击而中,彩彩的表情在青色上定格了,浓青浓青的,惨白惨白的,如泼墨的宣纸。
“啪——”淋到最后,烂烂将坛子摔到墙上,酒溅了满墙。
“痛吗?”烂烂蹲下来不怀好意地问道狼狈不堪的年邱悦。
只见年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泪从红彤彤的缝里泌出,咸的很,落在了肿坏了的两颊,疼的她眼睛几乎睁不开。
年氏嫡女,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此刻,她恨不得将这个疯子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以后,你会痛不欲生!”对这种蛇蝎说话,烂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的痛苦就是余弦,起起伏伏。”
此刻的年氏还没什么心神体会,反倒是杵在一旁的彩彩茫然了,害怕了,不知所措了。
因为她杀人,杀了亲姐姐!
余生,她有无尽的罪孽,无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