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寞地将头扭过去,背对钱烂烂,目光朝向来时那条小道,看着那个大坑。
“我们不走了吗?”
“要等十四爷吗?”
“不是。”
“我才没那个闲心思等人呢。”钱烂烂嗤声。
“那为何……”要面对这个十四爷马车要驾过来的方向?
她嘴角一扯,坏坏地笑道:“我们看戏。”
“嗯?”他鼻音问了一句。
十四爷又要倒霉了么?
“哎呀,都说了小孩子好奇心不要辣么凶,提前剧透就没惊喜啦。”钱烂烂不满地撇撇嘴。
“哦,好吧。”
……二人叽里呱啦地闲聊了一会儿,那边人马的声音窸窸传来,钱烂烂便是估摸着老十四快要来了。
好戏,要登场!
她远远地瞥去,便瞧见马车碾下一条长长的辙,那条长长的辙一直朝后蔓延,便是一群护卫的马儿踏上来。
很大的阵仗,十四爷!
不过,她怎么瞧着马车主体有些偏斜了?
钱烂烂搓了搓眼皮,仔细瞧去确认马车的倾斜程度,只见那马车至少有个5度那样子的小幅度倾斜。
不仔细看很难瞧得出来,更何况是老十四这种坐马车里边的,就更没有什么参照物可对比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了。
至于他马车后边的大老粗,眼睛都是盯着路面看的,车体的倾斜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路面的崎岖所致。
并无伤大雅吧!
也只有钱烂烂这个罪归祸才会心细如,盯着马车最突兀的的地方观察思量。
只是,这老十四心未免也忒大了,之前可是瞧着她那大铁铲敲那马车轮的,几个关键的铁钉可是她当着他的面取下。
难道就不知道这玩意儿可是起到很大的固定作用的么?
就不想想少了几个钉子,这坚如磐石的轮子还有没有牢固性可言。
钱烂烂可不敢想象这轮子会不会一会长了腿给飞出去,啊不,是插了翅膀飞出去捏?
这不,她眼睛便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看似稳若金汤的车轮,心中正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敲着算盘计量着车轮的逃跑方向。
而老十四,他还在车里边悠哉悠哉地喝水吃干粮吧?
不知道有没有一点点危机意识?
有没有意识到前边就是灾难现场了?
估计是没有吧,钱烂烂想。
没错,老十四的确没有那个脑子,那个预知的脑子,但是,他此刻的眼皮子已经像一台活力十足的机关枪那样,突突突地跳个不停了。
感觉不祥!
但,他又说不出哪儿不祥,只是心中没来由地猛跳了一下,像是个预警的动作,感觉有大大大事要生。
那大坑就埋伏在马车前方,马夫早就现了,但他并不放眼里,在他眼里,他身后的马车依旧是个健硕的小伙,身体一直没啥毛病。
它既不缺手也不短腿的,好的很呢!
于是,那个豁豁缺缺的坑坑,他就打算直接冲过去算了。
如此想罢了,他便抽起长鞭,朝马屁一甩,打得马儿疼的撕心裂肺地叫起,腿一扬,它便向前冲冲冲。
“昂昂昂”的马叫声老十四听得不爽,可依旧没觉醒过来外头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后背下的棉花包过分软和,小颠簸都不是事儿!
钱烂烂坐马上正嘻嘻地笑着,等着人仰马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