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有一坛酒,烂烂蹲下,把它抱起,打开盖子,扑鼻而来的的香气可想而知酒精的浓度有多高,只要一星子火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木质的椅子,桌子,衣橱,布织的帘子,锦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浓浓的酒气将它们覆盖着。
她要做什么?
年氏睁开眼就看见烂烂在泼洒酒,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杀人了,难道,这个疯女人要放火烧死她报仇?
年氏恐惧地一缩脖子,提起衣摆夹着尾巴想悄悄溜走。
走到门口,她正欲头也不回地跨出去,没想到屁股上着了一记狠踢,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诶呦。”她依旧尖嗓门地叫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唯恐残颜上又破了一块肉,增加她得宠无望的概率!
接着,烂烂提着彩彩丢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就压在年邱悦的背上,又是一个磕头,鼻子要磕扁了!!
年邱悦踹了一脚身上那块肉砖,像狗一样狼狈地趴在地上,回过头来,目光沿着一排又一排的阶梯往上看那高高在上的女人。
烂烂嗤之以鼻,笑道:
“你以为我要烧死的人是你俩吗?这场火葬是为我自个儿准备的!在我的游戏世界里,你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只有你把自个儿看得太认真了!”
“年氏,我要死了——你们年氏一族要攀上高枝,惹上大祸了。”烂烂邪腻一笑。
“你在胡说什么?”年氏疑惑不解地问道。
“都是你害的!我找死的机会是你给的,年氏一族的祸根是你亲手埋下的。”烂烂言尽,捂着胸口的簪子,龇着牙,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聊聊几句就将她列为年氏家族的千古罪人?
事关家族的兴亡,年氏不由得多想,这个钱氏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说的如此言之凿凿,似是真的。
祸根,究竟是……
祸根啊……眼前不就有一个嘛?
年邱悦活过神来,从脑袋上取出一根金钗子,眼神里杀意浓浓。
彩彩眼睛空洞,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一个人就趴上了她,一根钗子就跟插肉串一样戳进了她的心窝。
度有些拖沓,钗子进去的时候痛的她脸色大变。
趴在她身上的女人爬起来,高高的站着,暗淡的光打在女人脸上,可怕极了,灰的白的。
彩彩想起来白玉儿死了也是那种脸色,简直是她的噩梦。
年氏抬起脚,像钉钉子一样踩下去,脸上的神情毫无血色。
“啊——”
钉死了!
年氏捂着鼻子蹲下来,伸出手指往那根只剩下一个金点子裸露在外的钗子一扣。
“啊——”本是已经闭目的彩彩又睁开了眼,“为什么?”
彩彩想不明白,她才享受了几天的好福,就这么痛苦地挂了?
“你太恶毒了。”
彩彩不瞑目地盯着这个同样恶毒的女人,拼尽最后一口气力,爆出一句恶毒的狠话:“你又杀了一个白玉儿。”
然后瞪着眼歇气了。
她说什么??
年邱悦捂着脖子,刺痛从脖子上涌上心头,仿佛那就是个紧箍圈,勒紧了她的生命,窒息感袭来。
诅咒来了,她又杀了一个白玉儿!
一语成谶,不不不,怎么会呢?
浓烟从身后出来,年邱悦回过头,着火了!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又走了!
着火了!那死的都烟消云散吧,邪恶又在她心上跳跃着。
她蹲下,拦腰抱起了死人,小身板费劲地朝冒烟的大门走去,一脚踹开大门。
黑烟从里边滚出来,红色的艳火霸占了她的整个视野。
“呀——”她喊了一声,奋力将人丢进去,拍拍手。
身上的血迹黏糊,旗袍既蘸了她的血也沾了那个三个死人的血,恶心,恶心!
她揪着衣服不停地扣,有结成硬块的血,也有刚刚新鲜的血糊在她指甲盖上,比蔻丹抹上去的还要油亮光!
在地上拾起一朵白净绯红的花苞,她将指甲上的血用花瓣撵去,指盖又漂亮如初。
丢掉脏了的花瓣,她又伸出脚碾捻下去,彻底将花瓣揉在地上,花开的这样好就该碾死。
此时,树上一朵花苞砸下,正中她头心。
她恼怒地踹了两脚树才匆匆离去,若是这火的烟气没把它熏死,那她就叫人来把树给砍了当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