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在马甲虫的尾部的针有一定的长度,钱烂烂可以将其插入其中一个较为接近静脉的血管中。
再挪一挪,便可刺穿较近的那根静脉血管了。
“嘿嘿。”她牙尖漏出来,老十四若是睁开眼必定会吓尿了——这种细思极恐的笑容,以及这种缜密的插针方式。
逮住那只黑肚子鼓鼓的马甲虫,她瞄准了那个洞口,眼神犀利,似是研究什么秘物,专研着。
老十四只感觉身体更冷了,牙齿不自觉地颤,却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他。
“准备好了?”钱烂烂低声说,似乎老十四能听见她的声音,可是老十四除了颤抖还是颤抖,什么也不能感受。
那针管悄然地逼近,钱烂烂也是捏了一把汗,毕竟,她很早就和老十四说过了:是赌一把。
意思很明显,就是她也没有把握。
毕竟,这种方法只是她从那把《奇花异草总汇》中琢磨出来的,如今也只是勉力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十四你可要挺过来啊!
钱烂烂心中鼓励道,手上却毫不软,直直地插入了那个离静脉最近的口子。
“啊!”
老十四没叫,小药童倒是叫了起来。
一层薄汗淋湿了小药童的额头,他还是死命地捂住老十四像八爪鱼一样张狂的的四肢。
可是,他的手臂已经被老十四掐住了,薄薄的一片肉像是被钳子夹住了,老疼的了!
严重怀疑这厮是装睡故意掐他的。
可是,唯有老十四知道他是冤枉他,他很想醒过来看看那个孙子下得狠手扎他的,一定给他碎尸万段!
是真的疼,就是那种断了24根肋骨一样的,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苦千百倍!
钱烂烂这边,猛力将插入的针管往一旁的静脉壁一戳。
“啊啊!”小药童又叫了出来。
可恶,那老十四简直是要把他手上的那块皮给扣下来!
使劲一捏,马甲虫那鼓鼓的肚子扁了,血清完全注入了老十四的静脉里。
钱烂烂松了一口气,迅将那只生命已经完全捐献给老十四的马甲虫抽出来,丢掉。
然后,她又下手去抓第二只。
小药童从疼痛中回过头,看着钱烂烂手上又出现一只肥肥的马甲虫,虚弱地问道:
“还没完吗?”
“这才哪跟哪啊!”钱烂烂说:“才注入指甲盖那么点血清,成分还是相当的水的呢!”
“绝望……”小药童两根嘴唇像蠕虫一样动了动,看向钱烂烂的眼神里都是求饶的。
老十四才可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的身体一直紧绷着,颤抖着,畏缩着。
此时,他还没缓过来,钱烂烂那边的针又插了进来,直接把他推到了云霄之上,冷意直泛,钻心的疼。
……时间慢慢地流逝,老十四在痛苦中慢慢地煎熬。
插了四针,此时,钱烂烂正举着第五针,也是最后一针了,她眸光凝聚,盯着马甲虫屁,股上长长的针……
最后的希望了!
小药童虚弱地趴着,脸色铁青,眼神慌离,却又勉力凝聚,也汇到那根针尖上了。
来吧,给他个痛快!
手上已经是淤青了,小药童哀叹后又重拾信心,拼命全力死死地捂住下边这具会疯的躯体。
“撑住。”钱烂烂拍了拍小药童已经湿透了的衣裳,给他使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最后一针了,他要是睁不开眼,咱们可能……”顿了顿,钱烂烂难过地说:
“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有点像医院里的大夫给病人下病危通知书时的宽慰。
其实,钱烂烂觉得老十四还不是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