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功灿的视线不自觉的就跟着珠裕邻的动作看过去,刚好与也看过来的正雨对上,顿时就是一阵不自在,于是用力别开头。随即薛功灿又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显得太过心虚,于是又大声道,&1dquo;那小子是个花花公子你不知道吗?哪怕是你一个人出去都比跟他在一起要保险的多!”
先不说珠裕邻是如何不服气的瞪着薛功灿,正雨在薛功灿把眼睛移开的瞬间,已然心凉。
心底的苦涩瞬间涌上来,飞的蔓延,没有尽头。
原来,真的已经厌倦了呀,甚至,已经不愿意与我对视了吗?
有生以来头一次,正雨在有薛功灿在场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就走了。
回到家,勉强敷衍着与张女士打了招呼,正雨浑浑噩噩的上了楼,然后就这么呆愣愣的靠在门后,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胃部袭来,火辣辣的烧刮着,带着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的绞痛。
在费伦特和菲拉南特的监督下,已经许久没有犯过的胃痛,在今天,声势浩大的卷土重来。
&1dquo;唔~!”冷汗在一瞬间遍布全身,正雨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肯定跟水鬼一样难看。
好疼,真的好疼!
呼吸都无法进行的疼痛,一波紧着一波,好像完全没有尽头。
&1dquo;呼,呼呼!”强迫自己张大嘴巴吸入空气,眼前满是金星的正雨在心中苦笑,真是活该,竟然忘了自己今天根本没有吃晚饭吗?
四客冰淇淋,真是,要死了。
&1dquo;唔~!”
连站立的姿势都无法维持,正雨终于顺着门软软的滑下来,跌坐在地,然后死死地蜷缩成一团。
疼,太疼了。
正雨全身都在抖,汗水顺着额头流入眼睛,生疼。
明明止痛药就在三米开外的柜子上面,可是现在的正雨不要说拿药,就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所有的一切能量都用在死咬牙冠,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口袋中的手机开始震动,紧接着便是熟悉的铃声。
太过疼痛而有些大脑缺氧的正雨艰难地分辨出,正是菲拉南特的电话。
原来,已经到了每日电话的时间了吗?
正雨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在下一波疼痛到来的瞬间,忍不住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手机铃声不知响了多久,响了多少次,再次回归沉默的时候,正雨终于觉得疼痛似乎暂时离自己而去,视野也渐渐回复清明。
解脱一样翻个身,面朝上仰躺在地板上,正雨什么也顾不上,一个劲的大口呼吸,眼睛紧闭,小溪一样的汗水顺着脸颊直接流入脑后的头里。
&1dquo;哈,哈哈,”正雨大喘气着笑几声,整具身体都在颤抖,&1dquo;真,咳咳,真像是,死过一次啊咳咳!”
&1dquo;呼呼!”
费尽全身的力气将手臂盖在眼睛上,正雨忽然什么都不想要思考了,就这么躺着,一直到世界末日好了。
然而这个愿望还是没能实现,因为菲拉南特再一次坚持不懈的打过来电话。
哆哆嗦嗦的从口袋摸出手机,还没能按下接听键,黑色的小方块就因为主人的脱力而顺着指缝滑落下去,砸到地板上出碰的一声。
&1dquo;真是”无奈的苦笑一声,正雨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努力伸过头去,用湿漉漉的下巴点了下。
&1dquo;正雨,正雨?!”屏幕一亮,菲拉南特着急上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穿透力十足。
刚刚那么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几乎已经将正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力气耗尽,他费力的吞咽下,出一声几乎不想人声的响动,&1dquo;喂。”
菲拉南特明显顿了下,然后更加紧张的声音响起来,&1dquo;正雨?!你怎么了?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一大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丢过来,几乎动弹不得的正雨苦笑连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抖,故作轻松道,&1dquo;我,呼呼,我刚做完运动,有事吗?”
&1dquo;运动?”菲拉南特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声音明显冷下来,硬是透过话筒,跨越千山万水迸出说不尽的凉意,&1dquo;你是在把我当傻瓜吗?什么运动会把人累到声音打颤?而且很抱歉,据我所知,你并没有自虐倾向。”
这次正雨几乎是连苦笑都不出来了,只是又狠狠地躺回去,一口接一口的喘气。
沉默几秒钟,菲拉南特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味道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无与伦比的肯定,和强力压抑的愤怒,&1dquo;你胃痛!!”
然后就是长达数分钟的沉默。
就在正雨稍稍有了点力气奇怪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对方还不说话的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过来,然后张女士就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
再然后张女士顺理成章的一眼看见了横躺在门后的儿子,事实上,她差一点就一脚踩上去了。
&1dquo;啊啊正雨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正雨终于用马上就吃药并且恨不得咬破指头当场就写血书来做保证,才勉强获得了不去医院的待遇。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张女士立刻就表示,自己可以请家庭医生过来,虽然设备可能会不那么完善,但是勉强可以接受。